刚出了宫门,就在萧芜要求萧谨行与他一道上马车的时候,王居明坐着软轿带着人也跟着出了宫门。
他见到还未离开的萧氏父子,立即笑着道“陛下怜我年纪大,腿脚不便,特赐了我软轿代步,倒是没来得及向萧相、萧将军道喜。”
“不对,以后该称呼萧侯爷了,萧侯此番大败突勒大军,倒是青出于蓝了。”
只要过了宫门,百官就不可以骑马乘轿,除非被承安帝赐下软轿。
王居明这话是在挤兑萧芜,他得了承安帝的喜爱,还被特许可在宫中乘轿行走。
相比之下,同为丞相的萧芜,就什么都没有了。
谁高谁低一目了然。
至于萧谨行的侯爷身份他根本不看在眼里,不过虚职罢了。
萧谨行自然知道自己爹与王居明向来不对付。
不止萧芜与王居明明争暗斗多年,萧谨行当初在国子监的时候,跟王居明的儿子王弈秋也是摩擦不断。
萧谨行闻言,一副虚心的模样,说道“王相谬赞了。”
“我离开京都多年,也是许久不见弈秋了。当年年少,跟弈秋在国子监多有摩擦,现如今想来当初遇到的都不算个事。
不知弈秋现今在何处高就若是得空,我想请弈秋喝个酒,冰释前嫌叙叙旧。”
王居明“”
这小子以前不都是直来直往的嘛,什么时候学会这一套了
他刚挤兑完萧芜,萧谨行就来挤兑自己的儿子为他爹报仇。
王居明的大儿子现如今在吏部任职,官职倒是不算太低,但是与萧谨行有过摩擦的,不是这个还稍微能拿得出手的大儿子,而是他的小儿子王弈秋。
王弈秋现如今根本就没有官职,而是在家花天酒地啃老,是京都出了名的纨绔子弟。
萧谨行此言,不是明摆着往他身上扎刀子嘛。
王居明被噎得瞪直了眼,气得冷哼一声,连客套都没有心思客套了,直接拂袖离去。
只是他刚踏上自家马车的步梯,就听到身后萧谨行略微提高了声音,喊道
“王相若是年级大了腿脚不便,不如早日致仕,想来弈秋也能将你荣养得很好。”
满满的关切,气得王居明狠狠一摔马车的帘子,催促车夫赶紧走。他再也不想看到这对父子了。
等到王居明的马车驶远,萧谨行才收回目光,对着萧芜说道“就这样的,你也斗不过还能让人爬到你头上冷嘲热讽,你这丞相当的,倒是越来越回去了。”
萧芜这次倒是没有生气,自家儿子给自己出气,他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责怪于他。
“你倒是跟以前不一样了许多。”
萧谨行哼了一声,没答。
萧芜再次邀请他一起坐马车的时候,他没有再拒绝。
父子俩一同上了自家的马车。
车上的炭盆已经烧了好一会儿
,车帘放下来后,车内倒是比外面暖和许多。
马车缓缓动了起来,萧芜将双手伸到炭盆边烤火,一边烤一边问道“你有什么想法”
萧谨行闭目靠在车厢壁上,闻言道“陛下此前得了什么病”
虽然他与承安帝接触并不多,这些年也只从公文中了解了承安帝的为人和喜好。
但现如今的承安帝,与他心中的画像并不相同。
萧芜烤火的手顿了一下,随后压低声音,轻声说道“陛下没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