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背抵着老旧陈墙,长腿交叉而站。整个人微躬着背,手里夹着点燃的猩红雪茄,本该是彰显老烟枪的物什,到他手里,却成了莫名的温文儒雅。
胸戴怀表,紧身马甲修身,金丝眼眶镜片,倏地闪过一丝光。
观他这身行头,估摸着是位又要去参加哪家晚宴的贵公子。
只是,他为何也会出现在这里
逢夕宁不知,当下只是试探着脚步朝他那里挪。转角就是出路,也不晓得这人怎么想的,偷听别人讲话也就算了,还把出口给挡住。
她乌龟般挪,还小心翼翼的打量,到最后,是男人长久的沉默,以及自己被抓干坏事的小小内疚,让她忍不住再次开了口。
包里还剩一个橙子口味的棒棒糖。
难为逢山了,上次去日本出差,给逢浅月带回了山口大师亲自设计的水晶珠宝留着以后当嫁妆用,闲暇之余还能敷衍自己一盒日本进口的水果味棒棒糖。
三岁小孩儿都不吃的一套,她却还要乖乖笑着接过说声爸爸您真好。
八格牙路的,难怪崔茜西听完就咯咯笑。
逢夕宁走到他面前停下,从包里掏出糖,不客气地往他右边西装口袋塞去,再抬头望着他,说的好真诚“你收了我的糖当封口费,以后就再也不许提及此事。记住了,我叫白芷语,白色的白,周芷若的芷,不语的语。”
“要是走漏风声半点,在路上认出我,污了我的名声,我就叫我那个警察局局长老爸白仟找你麻烦。先生,听到没有我可不是好惹的。”
她一股脑的警告完,也不顾男人是什么表情,急忙越过便往楼下蹬蹬蹬逃去。
一条宽敞马路,白色斑马线上,穿着奶白色礼宴短裙的姑娘,黑发在背后飞扬,摁着裙摆,在绿灯亮起时,像只欢快的小白鸽,滋溜的一下就跑了过去。
把停车等候的大肚便便司机们逗了个笑,好生有趣。
门口迎宾都不用查她邀请卡,就把她偷摸着放了进去。
逢家大小姐早有通知,见到逢夕宁那样装扮的人,直接放就行。
崔茜西端着高脚杯直直朝着自己走过来,一身了不起的盖茨比式羽毛打扮,披肩半露,妖冶蓝色眼线,别说,还挺好看。
崔茜西碰她肩膀“姑奶奶,终于来啦等你好久了。”
“来了,来陪我们家茜茜小姐。”逢夕宁笑着端了杯橙汁解渴,顺便喘了口气。
“我的荣幸。”崔茜西笑着行了个宫廷礼。
今日宴会尤其隆重,逢夕宁活到这么大,除了赌王长女出嫁那次、以及迎接某国总统,这便是第三次见这般空前仗势。
难怪逢浅月今日对自己的容忍度直线u。
来的商政两届长辈不少,有大人这种权威在,像逢夕宁他们这种年轻稚嫩的二代,自然是问完好,便各找各的小圈子。
“今天谁的场”逢夕宁环顾了一圈。
长行方桌上放着精美糕点,酒杯堆成塔,巨大人造水帘旁,是世界级出名的钢琴师在演奏。宾客攒动,熙熙攘攘,空气中弥漫着数不尽的金钱味道。
靠着桌子,崔茜西高傲地回“陈裕景的场。”
“谁”逢夕宁皱了皱眉。
“我拜托你,能不能长点心。陈裕景,礼信集团的陈生大好人。这你都不知道,能不能关心一下实事。”崔茜西就差举着酒杯翻白眼。
混圈第一件事就是百事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