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逢夕宁也不否认,大大方方。
“怎么,你真看上陈裕景了”
“那倒不是。我在想,这人怎么可能十全十美,一点糟名也没有。物理讲究能量守恒,道家强调阴阳平衡。极致的好,某种意义上,就是极致的坏。我倒要看看,他是不是真的毫无破绽。”逢夕宁较起真来,十头牛也拉不住。
“你做不到,也不能拦着别人做不到啊。”崔茜西主持公道。
接着再骂她痴线无聊,堪称没事找事。
这话也对,换别人,逢夕宁还真不会疑心至此。
前提是陈裕景不加那句果真是了,还是这个名字好听,他留下只有彼此才懂的话言破绽,诱着逢夕宁咬钩上钓,难免不会引起逢夕宁对他的好奇。
两人翻翻找找,近几年关于陈生的报道都读了个遍,多是政商活动,以及慈善相关,几乎全是吹捧赞誉。不知不觉,竟让逢夕宁对他多了解了几分。
鲜有的真人照片里,陈裕景一身白衬衫,斯斯文文,和市长握手而谈。温润如玉,倒符合他一贯的形象设定。
崔茜西翻得不耐烦,把手中报纸一放,大小姐脾气一涌而上“与其大海捞针,不如你亲自相处试试。”
听听,说得这是什么话。
光看这报中描述,陈裕景地位高不可攀,利益纠葛复杂且不谈,各大家族虽有联姻意向,但也要私下掂量掂量几斤几两。逢夕宁真想敲敲这大小姐的脑袋“是我想相处就能相处的吗”
她就算有那个胆,能有那个运吗
白芷语那般庞大正旗的家世,也要在他面前自矮三分。更遑论总资产排名在港市连前二十都挤不进去的小小逢家。
“也对啦。礼信集团业务横跨海陆空,我daddy常说,陈生能跟政府长时间紧密合作,连市长都忌惮三分,是因为黑白两道都有人。陈生充当和气佬,维持双方平衡,换而言之,足以看出双方对其的尊重。你长得跟个妖精似的,眼波一撩,谁还受得住但是,陈生这种,就是如来再世,惹了他,你怕是飞不出手掌还要倒刮一层皮。”
逢夕宁听毕撑着头,没赞成,也没反对,若有所思。
崔茜西对自己这个闺蜜了如指掌。她接着又说。
“不过做做梦也不是不可以。”崔茜西的美甲点了点唇,邪恶地笑了笑“想一想,要是你和陈裕景在一起了,你父亲还会逼你去”
崔茜西说到后面,为不伤她心,声音渐隐。
但逢夕宁也大概知道是什么意思。
她往后仰了仰,靠着椅子揉了揉脖子,闭着眼睛说道“那倒不会。不过他必定会做一件事。”
“什么事。”
“杀猪祭祖,焚拜头香。”
祖上积了多少德,才能让逢家和陈生这样的大人物挂上了钩。不用猜,逢夕宁眼前都能跳出这般情景。
幻想归幻想,肚子饿了是正事,刚好临近中午。
两人把报刊按照年份完璧归赵,只是逢夕宁归还时,衣服不小心碰触到11年前的报刊,连着动作一下给勾了出来。
崔茜西催着让走,逢夕宁应好,同时蹲下去捡起掉落的报刊。
刚翻手,只见第一版下不起眼的小框处,那时还未被称为陈生的陈裕景,有篇不长的报道。
一目十行,等到读完,逢夕宁眼里闪过讶异的光,嘴角却渐渐弯起。
崔茜西不明所以,只道去晚了食堂肯定又没座,在身后急着叫她“磨蹭什么。”
逢夕宁装作无事发生,把报刊归还原处。随口回了句。
“来了。”
学校两旁柳絮纷飞,百年历史建筑不是吹的,过了这么多年依旧屹立不倒,学府气息浓厚十足。
吃完饭,本来说去操场逛逛,还未走到入口处,便被白芷语带人拦了下来。
“逢夕宁,要不要脸当真是没妈的孩子没教养。我爸把陈先生引见过来,你插个什么嘴”白芷语气鼓鼓,像个小河豚。身边人也纷纷开口打抱不平。
“就是,你插个什么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