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到褚瑶说”不用了”,以为她不想报官,望向她的眼神登时微妙了起来,大抵以为她是因为心虚才不敢报官,便窃窃私语起来。
江清辞也十分诧异,低声问她“真的不去报官吗”
“嗯,不用去。”她平静得有些反常。
那妇人见褚瑶不去报官,愈发猖狂地骂了起来“瞧瞧,她做了这等伤天害理之事,哪还敢去报官这种不守妇道的女人,年纪轻轻的就学着偷汉子,我家大郎这么老实的一个人,竟着了这蛇蝎毒妇的道儿”
此时已经有人进去,拆了床板将那男人抬了出来“快让让”
江清辞转身捂住了褚瑶的眼睛“有血,别看”
他与她挨得很近,身上传来清新沁人的柏子香,令她微微安神。
众人纷纷去瞧那躺在门板上的男人
“天哪,多大的仇怨啊,把人害成这样”
“两条腿都断了,好狠的心”
“真是这位小娘子打断的吗瞧着她不像有这么大的力气啊”
一时间七嘴八舌,众说纷揉,江清辞听在耳中,虽然遭人议论的不是自己,但仍觉不适,更何况褚瑶只是一介女子,不晓得她守不守得住。
他低头去瞧身前的女子,她比上次见面时瘦了好多,不晓得这段时间她是不是经历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方才在喜堂前远远地看她一眼,她眉眼憔悴,神色淡淡,好似身上缠着一股子忧伤。
眼下她安静地站在这里,听着周遭议论的话语,不说话,也不辩解,好似只是身体在这里,神思却已经游离到很远的地方了。
她大抵也是吓坏了吧,遇到这样说不清道不明的事情。
那妇人暂且陪着儿子一起去医馆了,临走时还抛下几句狠话“待我回来再找你算账若是我儿子瘫了废了,你下半辈子就得当牛做马伺候我儿子”
褚瑶冷哼了一声。
舅母与三姨母夫妇他们以为褚瑶不会报官了,便没那么紧张了,三姨父甚至张罗着亲朋好友回去继续吃酒,舅母期期艾艾与褚瑶说“我家这大嫂性子泼辣,你说你再怎么着也不能把人打成那样日后他家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褚瑶的母亲周氏哪里见过这样的事情,又气又急“到底是怎么回事阿瑶你怎的与那人在一处他的腿真的是你打断的吗”
“母亲别怕,”褚瑶一边安慰母亲,一边冷言瞧着舅母,”是他罪有应得那些想要害我的人,都会罪有应得”
舅母眼神躲闪,也不敢在她面前久留“你身上衣服都破了,快回家换衣服吧。你三姨母那里忙不过来,我去帮忙”
周氏也不想在这里待着了,拉着褚瑶道“我们先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