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归出示了行医证,跟卫生院的人表明了身份,他把过贺岱岳的脉了,受了刺激气血逆行,过会儿自然会醒。
棘手的是贺岱岳母亲,医生说她脑部有淤血,是否能好,他们也拿不准。目前医生的治疗方案还算可行,褚归暂时没有进行干预。
五号病房住满了,贺岱岳被安排到了隔壁,他晕了大概一十分钟,睁眼却恍如隔世。
贺岱岳打量着周围的环境,一时忘了身在何地,脑袋中纷杂的记忆阻碍了他正常思考,看上去跟傻了似的。
“岱岳你醒了。”褚归快步行至病床前,“你母亲的病情”
贺岱岳的眼神让褚归中断了言语,他为何如此惊喜地看着自己。
“当归。”贺岱岳起身,一把抱住了褚归,“当归,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
“岱岳”褚归语气颤抖,他的梦想成真了
贺岱岳一切的疑惑都有了解释,为什么他在第一次见到就感觉特别熟悉,为什么老爷子问他喜欢啥样的对象时他会想到褚归,为什么褚归对他这么好
“对不起,我来迟了。”贺岱岳紧紧拥了一下松开,“谢谢你,当归。”
谢谢你依然选择了我。
“不迟,你来得正正好。”褚归握住贺岱岳的手,眼底眉梢皆是笑意。
眼下并非互述衷肠的时候,待贺岱岳情绪平复,褚归问出了他的困扰“我记得你上辈子跟我说伯母不在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以贺岱岳的角度时间线倒退至上一世的七月四日,褚正清遭遇医闹的当天。
听闻有人持刀闹事,贺岱岳奋不顾身地冲上楼梯,然而在右腿的拖累下,他的手堪堪擦过褚正清的衣角。褚正清急救的同时,因剧烈奔跑导致右腿腿骨再次移位的贺岱岳被送往了另一间手术室。
首长苏醒后,坚决不允许贺岱岳提前出院,直到他收到大伯发来的电报。
柱子护送贺岱岳回了老家,迎接他的是唢呐吹奏哀乐,以及挂满白幡的灵堂。
若说右腿残疾是贺岱岳心头难以愈合的伤疤,那么母亲的去世便是伴随他永生的不可提及的痛。
“上辈子遇到你的那天是我妈的忌日。”贺岱岳故意模糊了他母亲去世的细节,褚归自然无法理清楚时间线。
“不对啊。”褚归知道时间节点后反而更乱了,“按照伯母的脉象,持续昏迷是最坏的结果。”
“我大伯他们不是那种人。”贺岱岳被褚归未言的假设骇住,“会不会是出了什么意外”
凡事无绝对,意外同样具有可能性,褚归点点头“我去申请一个单人病房,后面几天我们轮换守着伯母。”
上辈子的事他们改不了,这辈子,一定不会让意外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