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宫内,宫尚角仍在翻看名册,宫远徵低沉着脸推门而进。
“怎么了”看他一脸阴郁,宫尚角问道。
宫远徵“我和姐姐在药房撞到了云为衫,抓她制毒抓个现行,结果宫子羽冲我刷执刃的威风,生生把她带走了。”
“云为衫制毒”
“没错,我看了她的药渣,有山栀、炙甘草、冬虫琥珀煎煮时还配了朱砂和硝石,这分明就是要配极寒的至阴之毒。”
“煮成黑乎乎的一团药渣了,你还看得分明原来的药材”
宫远徵有些得意“哥,别人当然分不清楚,对我来说,小菜一碟。”
“宫子羽知道云为衫在配制毒药吗”宫尚角放下了手中的名册。
〝那个蠢货,不知道也会说知道。哥,你是没看到他护着云为衫那个样子。”想到宫子羽方才端着执刃架子的样子,宫远徵不满道。
宫尚角低头不经意笑了一下“云为衫是想要帮宫子羽过第一关的寒冰莲池。”
宫远徴闻言有些愣住“过寒冰莲池这又是什么”
“寒冰莲池是三域试炼的第一关。”
宫远徵没想到这事儿竟跟三域试炼有关,突然笑了起来,似乎有些开心“哥,你对我真好。”
“不过,哥,我又不想做执刃,你做就好了。所以,这后山试炼,不去也罢。”
“你必须去。如果想要日后不被人欺负,就得去。”
宫远徵似懂非懂,但还是点了点头“嗯,听哥的。”
宫远徵想了想,总觉得云为衫十分可疑,补充道“对了,哥,云为衫配药的药方非常复杂,并非寻常人家能够掌握,而且我刚刚和她交手了,她的功夫并不差,我感觉她不像是梨溪镇的云家小姐。”
一个大家闺秀,不仅习武,还懂配药,怎么想都很可疑。
宫尚角却早有所料一般“她当然不是云家小姐。只是目前她的身份没有任何破绽,加上宫子羽死命护她,没有真凭实据,很难动她分毫。”他目光隐隐流动着不易察觉的森冷,“不过冬日里霜露重,夜路走多了,白然会湿鞋。”
“对了,你深夜带着姜见月去医馆干什么”
“哥,雾姬夫人可能在骗我们”宫远徴抿了抿唇,将心中的猜测告诉了宫尚角。
宫尚角的表情立即阴冷下来“为什么这样说”
宫远徴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说道,“我将医案的事情告诉了姜姐姐,她也认为医馆的医案是完整的。”
见宫尚角紧皱眉头,宫远徴问“哥,你不会也怀疑姜姐姐吧”
宫尚角冷笑道“防人之心,不可无。”
宫子羽去了后山,羽宫清冷了不少,光线照在空荡荡的院子里。
突然,雾姬夫人的房问内传来细微的响动,一扇窗户从屋内被轻轻放下。
宫远徵朝外打量了一眼,伸手放下了窗户。他是偷偷进来的,无人察觉,他小心翼翼地回身扫视着屋内环境。
恰好这时金繁路过雱姬夫人房间窗外,听到了里面几乎弱不可闻的衣服布料摩擦的声响。
宫远徵看见窗纸上的人影,立刻蹲下。
金繁拉开窗户,屋内空无人影,他对屋子里轻声喊道“雾姬夫人”屋内无人应答。
金繁又询问了一声“雾姬夫人”
屋内还是没有声响。
于是金繁放下窗户,朝门口走去。
他推开门,只觉得屋内安静得极不寻常,他的手轻轻地放在腰间的刀柄上,步履很轻,神色戒备。宫远徵早已闪身,躲在金繁看不见的一个死角,他戴着蝉翼手套的手上拿着几枚发着黑光的暗器。
金繁的身子突然僵硬,因为他从书案上的铜镜里看见了藏身在高柜背后的宫远徵,而宫远徵手上的暗器正蓄势待发。
金繁摇摇头,若无其事地说“看来雾姬夫人忘记关窗户了。”
说完便退出了屋内。
半晌,宫远徵移动到窗前,稍微挑开一道窗缝,从缝隙里,看见金繁的背影已经走远。
他面露轻视,轻轻笑了笑“算你命大。”
接着,他从怀里抽出一本册子,只见册子封面上同样写着“姑苏杨氏”,同样的,封面的角落也面着一片花辦,只是年代久远,墨迹晕染开了,看不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