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已覆盖上一层汗水。
撞入镜子中漆黑的眼瞳里,谢栖也在看向他。
镜子中的两个人,挨得很近,彼此之间没有剑拔弩张。白皙秀气的脖颈莹润的玉器那样教人移不开眼,谢栖收回视线,“你觉不觉得,我们像是在偷情”
隐隐有些熟悉的话,正是不久前他对着宋北砚说过的。
隔着门墙外是陌生人,他和宋北砚亲密相拥,并不是脑热后的发言。他和宋北砚现在的关系还称不上名正言顺,婚姻是下下策。宋北砚的情感灼热直白,只想要不停地侵入、侵入,存存侵犯他守着的领土。被戒备围堵自卫的疆域差一点被渗透。
他可能不是想象中的好人,对宋北砚也只是,持有自私的态度。想要不付出任何,就得到些好处。没有名正言顺的关系,释放暧昧信号是每次都管用的良策。
没想到门外人事谢栖。
“你不会说对吗”云灯盯着谢栖方才拿着烟的那只手,脑海里漫无目的地想,他可真讨厌吸烟的人啊。
得不到回答,云灯先行离开。
等云灯走后,谢栖把玩着小巧的录音笔,红灯亮着,他关掉录音笔,把它放进校服口袋。
天真又幼稚,清纯又浪荡,满口谎言,真诚能用九分演技验出来,要不是重来一次,他觉得,他可能也是沉沦的万千人中的一员,疯狂痴迷,以祈求一个敷衍的笑容。
重来没有带来任何好处,他经历着上辈子经历过一遍的事情,可能还要更糟糕些。
他的眼睛不受控制地看着陷害过他的人,心脏不听使唤的悸动,被无视会焦灼难安。
这种情绪奇妙而糟糕,自醒来后的每一天,他都耐心细致地规划着,防止突生变故。计划之外的事情是,他可能对恶毒的弟弟产生了不妙的想法。截止目前而言,还不太能够确认这种情愫是好是坏,谢栖微怔。
云灯没再继续逗弄谢栖。
苏成双到外面去招待客人,两个孩子一个是省状元,另一个也挺优秀。不同于云灯心绪的百转千回,苏成双很简单的出于两个孩子成绩都好的喜悦中。
被岁月偏爱的美人在上了年龄后,温婉工丽的长相也格外出挑。云灯站位靠前,这次升学宴,也有一些明星在现场。苏成双的状态比那些美貌著称的明星还要好。
息风化雨的细柔嗓音春水一般,不缓不急地说着教育孩子的经验。
“灯灯我没怎么管,他一直都聪明,很省心,而且很有爱心。”
“由于一些疏忽,和小栖分别了十多年,不能够陪伴人生中最重要的年岁,我很遗憾,更多的是感慨,小栖还是回到了我们身边。还没有见到他之前,我幻想过很多样子,做好了最差的准备,但是没有想到这么优秀,能在那样差的环境中考出状元。”
接近满分的分数,放眼历年考试都凤毛麟角。
从小地方来、出身,这种事情被堂而皇之放在这种场合,云灯含咬着红润的唇珠,如果是他,表面不说什么,私下里肯定会埋怨妈妈。
小时候为了满足妈妈,换上了层层叠叠的公主裙,戴上假发髻,装扮成小女孩的模样拍写真,这种私密羞耻的事情后来有一次被母亲当成笑资说给另一个阿姨听,他介意了很久。
谢栖看苏成双的眼似乎是在看一个陌生人,不能说羞耻,好像完全无视了。
他不觉得出身低,从小城市里出来是什么丢脸的事。走流程那样,不上心地看名为母亲的陌生人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