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淋淋的雨水从傅亭筠发间滴落,他闷哼一声,望向床上衣衫不整的人,漆黑眼眸中褪去些疯狂,只余下冰冷的暴怒。
男人衣服下的浑身肌肉在一瞬间隆起,他抓起尚在喘气的陈鸥,撞在墙上,拳头如同密集的雨点,没有一丝间隙,毫不停歇地往下砸。
出拳狠厉,拳拳带风,陈鸥只觉得仿佛有空气爆裂的声音在耳边接二连三地炸开,连一瞬反抗的空隙都找不出来。
这时,门外倏然传来密集的脚步声,是接到绑架案的警察到了。
傅亭筠趁陈鸥分神,抬脚向他膝盖猛踹一脚,随着一声清晰的咔擦声,陈鸥狼狈地斜斜跌出去。
他不甘心地还要忍着剧痛扑上来,却被身后的警察扭着双臂摁在客厅地板上,动弹不得。
傅亭筠抬起手背,擦了擦嘴角血痕,大步朝宁臣欢走过去。
他脱下宽大的西装外套,遮住宁臣欢露在外面的双腿,将人裹起来抱在怀里,哄小孩儿似的轻轻拍着背“不怕了,欢欢,不怕了。”
傅亭筠圈着怀中人剧烈发抖的身体,声音沙哑“抱歉,我来晚了,是我的错。”
宁臣欢脸色潮红,唇色苍白,目光还是呆滞的,似乎连他说什么都没听清,唇瓣一个劲儿地发颤“走,走,离开这里,我不要在这里”
傅亭筠轻声说了句好,将他拦腰抱起,大步走出了公寓。
迈巴赫在雨夜中一路飞驰,不到二十分钟就到了一处庄园别墅。
傅亭筠抱着人快步跑进去,接到电话的家庭医生早已在客厅候着了。
宁臣欢原本白皙的小脸此刻红得不正常,温度烫得能煮鸡蛋,看得傅亭筠心都揪作一团。
医生看了傅亭筠从现场带回来的药盒子,给人做了基本的检查,最后打了一针下去。
“药没什么问题,对身体没有伤害。他现在只是惊吓过度,有些烧,不过要是纾解出来,人会不那么难受,烧也会退得快些。”
傅亭筠又问了些饮食上要注意的问题,谢过医生,让佣人送出了门。
他亲自抱宁臣欢上了楼,放在卧室床上。
宁臣欢现在意识已经不是很清醒了,被抱上楼的时候一直哼唧着难受,刚被放到床上就本能地伸手下去,想要替自己疏解,全然忘了身边还有人。
他身上穿着的是傅亭筠给他换上的宽松棉质睡衣,但此刻迷迷糊糊,却连裤子也脱不下来,急得两眼直冒泪花。
傅亭筠站在一旁,呼吸几度错乱,都被他凝神压了下去。
深吸几口气,他目光避向一旁,摸索着帮宁臣欢脱了裤子,然后退出去,关上了门。
男人连头发上的水都忘了擦,就这么站在卧室门口,一步不离,一动不动地立着,像雨后崖上的一株青松,背影分明挺拔削直,却莫名有些萧索。
别墅在修建时本是做了很好的隔音的,但此刻,少年难受的呻吟声却似穿透一墙之隔,骤然放大了数倍,将他的听觉淹没。
没过多久,傅亭筠发现那放大了的声音并不是他的错觉,房间里的人似乎的确在哭,还哭得越来越大声,越来越厉害。
他猛地推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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