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与那条铂金链条一样,带着男人身上的余温。
“原来你有一条了啊。”
宁臣欢尴尬得视线都不知道往哪儿放。
心底忽然窜出的,陌生的慌乱感,像藤曼一样缠满了心脏,让他呼吸发紧,不知所措。
傅亭筠没有说话。
宁臣欢眼睛乱飘,手忙脚乱地把蝴蝶项链收回来,也就没有注意到男人同样僵硬的脸色。
他撇撇嘴,自言自语般“那那算了”
可下一刻,他还未完全收回的手被人攥住了。
宁臣欢错愕地抬眸,见傅亭筠眸光深暗,像冬夜化不开的雾霭,沉甸甸地笼罩在他身上。
“欢欢不是说,送给我了吗”
宁臣欢挠挠头“可你都有一条项链了。”
傅亭筠抿着唇,目光在他身上停了一会儿,松开了手,眼睫低低垂下来。
像个没得到心爱玩具,却也不哭,不吵闹,只会默默失落的小孩子。
和男人成熟稳重的外表毫不相符。
宁臣欢心里忽然就软了一下。
他道“这样吧,我重新设计一个别的饰品送给你,嗯你喜欢耳钉还是袖扣”
“我想要这个。”
宁臣欢“嗯”
傅亭筠抬眼,定定望着他,声音低低地重复道“我只想要这只小蝴蝶。”
高大沉敛的男人,清俊得像冬雪一般的眉眼,流连在他指尖的蝴蝶项链上,不肯移开,像是渴望糖果的孩童。
宁臣欢于是忽然想起来,在有限的记忆中,傅亭筠其实从来没有向他要过什么。
向来都是他缠着傅亭筠,什么生日要礼物啦,六一儿童节要礼物啦,听说哪里好玩央着傅亭筠带他去啦,打雷了害怕要人抱着才肯睡觉啦,诸如此类。
宁臣欢越想越心虚。
面上却装作一副很淡定的模样“那我给你把它改成胸针吧,配你每天的西装,正合适。”
傅亭筠眼睫收拢,抿起的唇角松开了,他的视线笼着那只蝴蝶,低低“嗯”了一声。
这次出门没有带司机,是傅亭筠亲自开的车。
宁臣欢走到一半想起有东西忘在礼堂了,便让傅亭筠先去地下车库开车,自己拿了东西在街边等他。
夜幕降临,市中心繁华的灯光流淌成长河,车流声如大雨在耳边淅淅沥沥地落下。
四月春寒,夜风扑打在身上还有些凉,宁臣欢打了个寒颤,抱着胳膊朝四周望了一眼,想看看傅亭筠出来没有。
只一眼,他的身体便如同被冰封。
男人眼睛森沉,如同黑暗中捕猎的豹子,极具攻击性的长相从沉黑色的夜晚中显现出来。
宁臣欢想跑,却连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浑身僵硬,后背一片冰凉,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男人走到他面前。
陈鸥抬手,轻轻摸上他的脸“老婆,我很想你。”
男人身材高大,肩背宽阔,几乎全然将他笼在阴影下。
宁臣欢脸色苍白,强行稳住自己的声音不发抖“你想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
他听见陈鸥轻笑了一声,像是寒夜阴冷的风。
“想把你绑回去,关起来,拴上链子,操得你只能哭着叫我老公,求我轻一点。”
“陈鸥”宁臣欢红着眼睛打断他,咬牙切齿,“你这个疯狗。”
“是啊,我是疯狗。”
男人扬起凌厉的眉毛,姿态懒洋洋的,轻佻地道“可是老婆,你以为,你现在身边的那条狗,就不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