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会模仿人类的声音和话语,像猪笼草引诱小昆虫一样,来引诱被他们的诡异之处吸引或者被歌声迷惑的人类和阴阳师,成为它们的盘中餐。
既然对血的气味这么敏感,说不定在这些年的生长中,他们已经吞噬了不知道多少血肉。
叶王似乎没想到他会将自己一同保护起来。少年脸上带着错愕与不解,看起来像一头茫然的小兽。
不过银古根本不相信麻仓叶王表现出来的脆弱和无害。
从他知道叶王能够自己研制出抑制水蛊朝海洋移动的符咒时,他就开始怀疑对方了。
能够自创符咒的少年阴阳师,哪怕在他这种外行人听来都是极其天才的。
他既然能控制虫违背本性的移动,为何不能更深一步控制虫的意识水蛊不就做到了利用特性操控野锈的意识和行动。
如果跟银古说他这些年里一直老老实实地画着封印,从来没有对其做过研究,也没有起过其它的心思,银古简直能当场笑到肚子疼。
少年人的野心写在眼神里,无论表面上露出多么柔弱茫然的表情都无法掩盖。
当银古了解到水蛊女人形象的真相后,他更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对方绝对不像他表面上表露出来的如此依恋母亲,至少不至于因为母亲的歌谣脆弱的哭出来。
如果他真的这么思念母亲的话,应该早早就被这些生出的怪物当做养分吃掉了。
而不是还能大言不惭地站在这里一边流着鳄鱼的眼泪,一边跟他演戏。
划出一片安全区域之后,银古总算能思考此间事种种不对劲的地方。
他打量了一下装的楚楚可怜的叶王,对方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仰头冲他露出一个毫无阴霾的笑容。
也许是叶王的笑容太过灿烂,银古有点恍惚,难道说是他想的太多,误会了对方
他从前遇到的大多是山中或者海边的村民,大部分村民都在为生计奔波,光是从土地里刨食就耗尽了大半力气,根本没有多余的力气笑出来。
成年人大多是一脸苦相,只有那些年龄尚小的孩子们还能笑出来。
这样纯粹的笑容,多久没有在小孩子们以外的人身上见到了
银古没有跟任何人说过,他其实很喜欢孩子们脸上露出的这种笑容。
没有被世俗的苦泪浸染的笑容,笑声宛如林间的风涛,让飞鸟也随之盘旋。
想到这些,银古有些出神,眉间的冷肃都化了几分。
叶王察觉到他态度的软化,脸上的肌肉调动起一个有些夸张的幅度,冲着银古露出看似更加纯粹和快乐的笑容。
“你笑的这么夸张,看起来真的有点假。”
他当自己分辨不出来什么是真的笑容,什么是故意为之吗
银古察觉到他的念头后差点被气笑了,刚刚那纯粹笑容带来的一点滤镜也消失了。
银古有些手痒,这个小混蛋总是让他联想起来一些顽皮的虫虫,他忍不住想要捏一下对方脸上的婴儿肥。
他这么想着,手朝叶王伸了出去。
叶王以为他已经堪破了真相,想要抓住自己,身子往后一闪便躲过伸来的手,腿上发力,直接站了起来。
他二人沉默地对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