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维持声音的药还在吃着就不会有子嗣,放心就好。”乐窈笑着说。
那是佳贵妃专门找人寻来的药,已经尽量不伤身体了,除了避子之外,几乎是没什么副作用,不过这个唯一的作用也是变相的帮了谢韵一次。
乐窈是谢韵从宁安伯府谢家带出来的婢女,她们从小一起长大,谢韵对乐窈是无比信任的,身边大大小小的事宜都是乐窈在管。
“那就成。”谢韵点点头,用汤勺一下下搅着苦涩的汤药,磨蹭了很久才喝进去一半。
她吃不下这种苦的汤药,这要不是元霜枝亲手熬的,她是说什么也不会喝一口的。
谢韵饭后和元霜枝大概说了一遍行宫事情的始末,省略了她害人的部分,囫囵吞枣地说了一遍。
元霜枝本就不是真的生谢韵的气,就是不想让谢韵这么作践自己的身子而已,在谢韵的有意讨好下,没一会俩人就好了。
亲亲热热的模样看在下人们的眼里,还真像是一对恩爱的小夫妻俩,没有丝毫违和感。
清闲的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陛下病重但也能知道谢韵和魏湛在云华行宫的荒唐事,但是奇怪的是陛下并没有对此做出什么表示,就连对谢韵和魏湛的惩戒和问话都没有。
这件事仿佛就这样轻描淡写的过去了,流言对谢韵并未造成什么影响,她清闲在家不上朝,就连那些闲言碎语都听不见。
身在旋涡之中的大概只有魏湛一人了,每天顶着那么多打探好奇却又不敢看的目光,朝里朝外都在背地里议论这件事,身份尊贵也没办法堵住所有人的嘴,这几天闹了个好大的没脸,气压已经降到底了。
夜里,声色犬马的烟花巷还是那样热闹繁华,脂粉之地,欢声笑语不绝于耳。
谢韵在夜幕降临之后出门,到花满楼的时候天色已经黑透了。
她被老鸨引到二楼的秋水阁,还没进门就听见里面一阵丝足管弦的声音传出,随之而来的还有女子柔软清透的歌声,如黄鹂鸟那般动听,引人心醉。
谢韵推开门走进去。
“呦,快瞧瞧这是谁都要半月了,咱们谢大人可算是出门了”魏呈推开边上敬酒的美人,连忙让人给谢韵让出位置来。
“世子爷折煞谢某了。”谢韵面色如常地走进去坐下,给自己斟了一杯酒浅浅饮了一口,面带笑意的看向对面的人,“五殿下好兴致,这个时候还有心情出来喝酒”
宁王魏潋在皇子中排行第五,这些狐朋狗友一直都尊称为五殿下。
眼下陛下病重,估摸着没有多少时日了,公主皇子们人人自危,都忙着站队保命,也就只有魏潋能这么轻松自在的出来喝酒了。
魏潋的生母早亡,被养在太后身边长大,太后宠溺这个孙子,惯的不成样子,读书论政样样不行,风花雪月无一不精。
陛下不喜他,但他还有太后一族做靠山,不参与党争,只做富贵闲人。魏潋人鬼嘴甜,魏泽和魏湛对这个弟弟都不错,谁登基都不会亏待他,故而魏潋才这么逍遥。
魏潋抓了一把瓜子,本来恹恹没有兴致的脸色一见谢韵进来就立马变了神情的,他眼睛瞪得贼圆,精神奕奕的看着谢韵,笑道“本来是不想来的,谁知他们说今日也叫了你过来,诶本王一听你来了,那可不得给谢大人面子来捧捧场”
“五殿下客气。”谢韵转头看着场中的歌姬,随意地回了句。
魏潋端着酒杯走过来,一屁股坐在谢韵旁边,将一颗毛茸茸的脑袋凑过来,眼中的贼光都要掩饰不住了,他也不管别人怎么看,就这样压低声音张口“你倒是快给我说说啊”
谢韵状似不解的看着他,明知故问道“五殿下让我说什么。”
“别装”魏潋一掌拍在谢韵的肩膀上,激动极了,“还能说什么,当然是就行宫那些事呗,反正都传遍了,大家都知道有什么不能细说的。”
谢韵“”兄弟,那是你亲哥啊
“别不说话啊啧啧,谢韵你也太小气了吧,有什么不能说的,大家都是兄弟嘛”
“嗯以后宸王殿下要砍我的脑袋的时候,希望五殿下也能承认我这个兄弟。”谢韵笑眯眯的回。
魏潋想起魏湛这几日黑脸发火的恐怖样就心有余悸,他闻言立马摇头,身子往后退开一大截,迅速和谢韵拉开距离。
“诶不带这样的,我还没活够,兄弟我这辈子别说男人了,本王连女人的手都没碰过,可不能死啊我三哥的怒火,你自个收着就好了。”
谢韵无语。
真直接啊,魏潋装都不装一下的么,真就是狐朋狗友不带一丝真心啊
魏潋想了想,没一会又靠过来拍了拍谢韵的肩膀,轻声在她耳边道“我说谢韵了,你胆子够肥的,这种要命的事也敢干。”
“这条命早就留不住了。”谢韵浅浅摇头,看起来不甚在意自身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