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咱们喝了三年的酒,你要是想活就听我一句劝,趁着现在二哥监国,你干脆请辞隐退,以后隐姓埋名,或者跑去草原上也成,总之都能捡条命,好活赖活都得活着嘛”魏潋低声在谢韵耳边说着,脸色也难得正经一回。
他和谢韵处的还成,若不是不想掺杂储位之争,他倒是想与谢韵交心的处一处,可惜了
不过虽不能交心,但魏潋也是诚心不想看谢韵去死的,毕竟一起花天酒地了几年,总有些浅薄的兄弟情谊在的。
“说这些做什么。”谢韵不在意地浅笑着,“来喝酒就不要惦念这些了,臣将死生置之度外,无惧死,眼下快活了就成了。”
“那么怕疼还不怕死唬谁呢。”魏潋无奈摊手,嘀嘀咕咕地退开。
他见过谢韵喝酒后被门夹到手指后泪眼婆娑的模样,跟女子一样娇气,怕疼得很
怕疼的人都怕死,怎么谢韵就是个异类,真是个不要命的疯子。
一边的魏呈怀里搂着娇娇弱弱的美人,他专注着享乐,倒是没在意谢韵和魏潋悄悄咬耳朵说了什么,只是在谢韵和魏潋说完之后拍了拍手,对着场中的歌姬招手。
歌姬小步走上前来,一脸柔媚,双眼期待地看着眼前的贵人,含羞带怯。
魏呈指了下谢韵,从指尖摘下玉扳指,轻佻地说“去,到这位郎君身边去,把人伺候好了,这个就是你的了。”
见魏呈如此大方,歌姬立马点头应是,连忙走到谢韵身边,软着身子,贴着谢韵坐下。
魏潋见状,连忙躲远了些,在一旁看戏。
谢韵知道魏呈不着调,也没推辞,好脾气地搂着歌姬的腰身,应承着歌姬的软声软语。
别说,这姑娘腰挺软,她都不敢使劲摸,怕碰坏了。
谢韵下意识去掐了一把自己的腰,但也没摸出个软硬来。
屋内欢声笑语一阵,忽然外面一阵喧哗声传进来,有惊恐的呼喊声,还有利刃出鞘的刀剑声。
“这是怎的了,皇城之内,还有人当众行凶”魏呈蹙着眉头往外看,和魏潋先后站起身,朝外面走去。
皇城内动刀剑,只能是提门司和禁军的人,刀剑没御令不得出动,眼下陛下病重,还有谁有这么大的权利使唤得动这两个司部
魏泽虽是监国,但他不是这样的做事风格。
谢韵心中有猜测,也跟着站起来往门外走。
她刚踏出这屋子的门槛,就见一个有些眼熟的官员冲了过来,嘴里大喊救命。
后面的禁军见犯人逃跑,当即拔出佩剑,追上来意图抓人。
“直接杀了。”
禁军后面有一道冰冷寡淡的声音传来,追人的禁军听令直接举起佩剑,飞剑掷入犯人心窝。
一剑毙命。
刺目的血流了一地,难闻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谢韵微微蹙眉,看着这个眼熟的官员在她面前倒下,她寻声抬头,径直与对面人对视上。
四目相对,只有冰霜。
是魏湛,他眼中的冷意在看见谢韵出现在这里的这一刻,似乎更浓重了些。
魏湛轻轻一抬手,就有两个禁军上前拖走了尸体,只留下一道蜿蜒的血痕。
周围的人群本都乱了套,四散奔逃,却在看见禁军杀人的那一刻静了下来,姑娘们惊惧万千,都噤了声不敢说话。
魏呈和魏潋俱是神色难言,目光在谢韵和魏湛身上流转,一时间不知道是该说话还是该沉默得好。
魏湛缓缓走过来,眼底阴沉,俊美的容颜在此情此景的衬托下显得阴郁冷酷,他脚步轻慢,不知道是冲着谁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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