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穿白色的佛罗伦萨衬衣,领口用绸带系着一串紫罗兰,莹润的肌肤在衣衫下隐约浮动,素白的手指灵活地摇晃酒器,像是在用手指表演一场优美的舞蹈。
这场盛大的演出结束后,男人将一款前苏联式的鸡尾酒推给对面的客人,抬眼示意道“请用。”
林琅眼尖地发现他雪白的指尖被冻出一抹胭脂般的红,像是春日里微醺的桃花。
穿过人群的缝隙,林琅终于看清男人的脸,那是一张苍白没有血色的脸,色泽却异常美丽,仿佛是王尔德笔下象牙石和玫瑰叶子做成的艺术品,连紫罗兰的色香都因其减煞。
林琅发誓他绝对不是男同,但他生平首次为一个男人的美而自惭形秽,甚至是肃然起敬。
他很清楚地听到身边有人在吸气,人们开始惊叫和吹口哨,想来和他有一样想法的不在少数。
林琅盯着那两片饱满丰润的唇,一种难以形容的恐怖感攫住他的心脏,他从来没见过一个男人能有那样的唇,像是蔷薇一样的红。美得让人想扑上去啃一口,恨不得吮出汁液,尝尝是不是想象中那样的甘甜。
因着这幅皮囊,每个客人都想哄得他展颜一笑,为此,心甘情愿地做那滑稽的小丑。
林琅也是其中一个,他用了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成为这场雄竞中最后的赢家,而周济慈是他的战利品。
后来林琅才知道,这个看似在社交场上八面玲珑的美男子,实际生活却异常单调乏味。周济慈年少时曾被寄养在修道院,生活上便保留了些清教徒的保守作风。
那双调酒时灵活地像是在跳舞的手,如今却为他洗手做羹汤。
每每念及此,林琅心里就有种不可言说的得意感。
就像中学时你喜欢学校的校花,你好容易才把校花追到手,多年后,你看着眼前为你洗衣做饭生娃的黄脸婆,又想起往日被所有男同学追捧的校花,死鬼老公心里总会萌生出阴暗的得意感。
吃完早饭,林琅径直坐在沙发上玩手机,周济慈也没说什么,主动收拾好碗碟。
这时,经纪人沈肃发来几条消息,林琅看完后对周济慈说“沈哥说最近一个大热i金色的传说正在选角,明晚在巴别塔有个酒局,让我和你都去碰碰运气。”
两人虽然是娱乐圈的打工人,但也不是谁都能做208,都是十八线小透明而已。
周济慈对现状很满意,他没有太大的野心,性格保守单调,只求平平淡淡的安稳生活。
但林琅总是不甘心,他有时会听到心底有个声音在呐喊不该是这样的。
他不想做爬虫。
周济慈平静地应下,又问道“导演是裴律的那部i”
裴律是最近这几年炙手可热的导演,电影界的紫微星,他把自己写的小说拍成电影,火得一塌糊涂,很多演员为出演他的戏抢破头。
林琅曾在裴律的剧组呆过,虽然只是出演个小角色,但还是受益匪浅。
听到裴律的名字,林琅的眼神不自然地闪烁一瞬,又笑道“是的,听说这次题材是太空歌剧。不过我听裴导说他在英国念书时,你是他学长,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他”
周济慈微微敛眉,只道“我记不清了。”
林琅表示不信,追问道“真的他说你当时可是学院有名的人物,还有个外国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