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去过同一个地方”
“没有啊县令派人挨家挨户的问过了,将这半年他们所到之处都记录在册,拿回来一比对,重合甚少。”
郁润青点点头,看了眼河岸旁的大船。
宁昭无奈的解释道“据县里的大夫说,县里出现这种邪病不是一日两日了,早有人请他去看诊过,他没看出个所以然,也就不了了之了,我寻着地址登门一问,都是从发病起到第七日间有了凶煞之状。欸,你去看过就晓得了,简直像被煞鬼附身。”
郁润青了然“饮人血,食人肉。”
“没错如若无人血饮,无人肉食,便会生生的渴死饿死。”宁昭又露出一脸的倒霉相“大前儿个月圆夜,你是没瞧见啊,那一晚上真是乱了套了,离了谱了,都他娘的疯了六七十个要吃人的,一伙要放火烧人的,一伙要拿刀杀人的,还有那个非推我出来平事的狗县令我真是恨不得当场投河自尽”
瑶贞突然从郁润青背后探出头来,眨巴着眼睛问“吃人的是中了邪病的百姓,那放火烧人的和拿刀杀人的是谁”
宁昭被她吓了一跳,不过还是耐着性子同这小生瓜解释“凶煞之状多有死尸之态,与此事无关的百姓唯恐遭殃,自然想要火烧邪祟,一了百了,可那些中了邪病的百姓的家人却不甘愿,认为只要把他们拿绳子捆住,关起来,严加看管,就不会出事,凭什么一把火烧了,所以这两伙人就对峙起来。”
瑶贞好奇道“那后来呢,后来怎么办的”
“能怎么办啊。”宁昭指了指河岸的大船“我实在没法子了,只能把那些人分别关在船舱里,封死门窗,夜里就把船弄到河中央去。”
郁润青跳到船上,扯下无用的黄符,摇摇头道“可这样做,不就是将他们活活困死吗,他们的家人难道就能甘心”
宁昭顿时叫苦不迭“要么怎么说是活尸呢,虽然活着,但无异于死了,我总不能为了保住他们的性命
,就整日的拿人血人肉喂他们吧哎,反正怎么做都是错,真不怕你们笑话,再没人来帮我,我就要脚底抹油直接开溜了。”
此事的确为难。”郁润青靠在被封死的窗旁,能清楚听到里面活尸的吼叫,想来也是痛不欲生。她叹了口气,转过头问瑶贞“你说眼下应当怎么办才好”
“我觉得当务之急,要先找到这邪病的根源,免得再有百姓受难,也好从根源上顺藤摸瓜小宁师姐,我说的对吗”
“对,太对了,我也是这么想的。”宁昭如咸鱼一般把自己挂在栏杆上,唉声叹息道“问题是找不到啊,半点线索都没有啊”
郁润青道“他们不可能平白沾染上邪病,一定是有互通之处,也许是他们对家人有所隐瞒”
宁昭道“县令已经派人去他们家里搜过了,并没有什么可疑之处。”
话音刚落,河岸边又涌过来一群一伙的百姓,为首者衣着华贵,后头还跟着十几号家丁,其余皆是寻常布衣百姓,一个赛着一个的气势汹汹。
“糟了糟了,怎么又来”宁昭猛地站起身,也不知是冲着谁喊“快快快把船弄出去”
瑶贞一脸茫然“他们是谁呀”
宁昭道“来要人的”
果不其然,为首者快步跑到河岸边,大声唤道“宁神医我等敬你是大名鼎鼎的神医对你一百个信服才将膝下独女送到你这救治可你迟迟治不好她也不让我们见她时至今日我连她是死是活都不知道今日无论如何求你让我将她带回家去我们再想对策可好”
说完,身后众人纷纷附和起来,有要将家人带回去的,也有求见上一面的。
而“拿刀杀人的”一闹起来,“放火烧人的”也不干了,一人揭竿为旗,百人云集响应。
“不能带回去”
“对不能把他们放出去”
“他们中了邪是要吃人的你们不能为了一己私欲就不顾全县百姓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