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始至终寤生没有想过要杀死武姜,不仅仅是因为生前所求的名誉。但他不得不承认,当
终于可以对她生杀予夺之后,现在他似乎终于释怀了某些东西他不知道他的母亲有没有想过,若是段成为国君,他是否存在活路。
繻葛之战就这样结束了,周桓王丢了大脸,但郑庄公也没敢做得太过分,虽然就当时那个时代看来已经挺过分了。不过归根结底,实力依然是立身之本啊看看人家郑国,1v4都打赢了。
这里还有一个小插曲,是周桓王在战前曾经派人前来鲁国。通常春秋记载的事情,左传会根据原文依次解读,然后按时间补充春秋没有记载的,当然也会有无传的情况。但事情先后顺序是不会有问题的。
然而,分明在战前发生的天使访鲁事件,嗯天使就是天子使者,这是常见古文用法,不是那个天使你们懂得吧。这件事在左传中却被放在了战后,就显得有些奇怪。
关于这个问题,杨伯峻先生推测是因为天使访鲁明显是为了邀请鲁国出兵一起伐郑,而鲁国其实还是比较支持周王的立场;但这件事上又拒绝了出兵,所以左传在释读的时候放到战后以暗示鲁国拒绝了这件事。
由于这一处没有古代学者的释读,今人来看也没有什么依据,只能按照一些惯例来揣测当时的情况。所以哪怕是大家学者,在提出这种观点时也是用的推断口吻,这是比较正常的。
武姜经过一阵休息终于缓过劲来,她并未对寤生破口大骂,或是有什么其他的过激反应,甚至看都没看寤生一眼。公子忽想要过去瞧瞧她的情况,她也嫌弃地避过头去,尽管之前武姜还主动与他亲近过。
她的表情十分倦怠,仿佛从现在开始,任何事情都不再能引起她的兴趣;就好像之前兴致勃勃与寤生争辩,时不时就要给他找些麻烦的都不是武姜本人似的。
寤生叹息着摇摇头。她其实从来没有变过,是他对她的期望太高了。
武姜就是这样的女人,从头到尾的自私,也自始至终任性而跋扈。她生来高高在上,未受过什么磋磨。一切对她而言都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只有她不想要的,没有不该属于她的。
现在她觉得一切都变得无趣了,便就想即刻抽身离去,哪怕她之前曾经多次因为想要看看寤生死后郑国的混乱而放弃离开的想法。
左传桓公五年看下来其实有三个比较重要的点,一是陈国内乱和陈君佗相关,二是繻葛之战,三又是一个礼制类的东西,四时之祀。之前说过,国之大事,在祀与戎,其中一年四季都有固定的祭祀,也都有特定的名字。
其中春祀叫做郊,夏祀名雩,秋祀为尝,冬祀则称作烝。四时之祀是每年的例行事项,通常来说是不会被记入史书的。如果被记载,意味着这一年的祭祀可能出了某种问题,其中最常见的是没有在惯例时间举行。
首先是春祀,要在启蛰时郊。所谓启蛰就是惊蛰,据宋代学者所言是为了避汉景帝刘启之讳而改称惊蛰。关于郊礼说法很多,这毕竟是左传里记载的郊,我们就还是用它自己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