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楼用蛇身护住了沈玉霏,同时愤怒地撕咬着黏在身上的白蛇。
血水混着肉块,从半空中落下,须臾就将祭台染红了。
在空中翻滚的黑蛇,仿佛刺破白浪的黑色战船,眼瞧着即将破开风浪,一道血光却从他的身体里喷发而出。
原是白蛇眼见无法战胜梵楼,故技重施。
它们再次操纵起无知无觉的沈玉霏。
一条条白蛇,口衔细线,围绕着黑蛇,疯狂地游动。
被细线牵连的沈玉霏,指尖凝聚着凛冽的灵气。
梵楼的蛇身上,毫无悬念地多出了一个血洞。
只是,这个血洞明显不出自白蛇之手暗金色的血液凝结成了冰晶,覆盖住了漆黑的鳞片。
那块皮肉,是被沈玉霏阴寒的灵力所贯穿的。
“嘶嘶”
梵楼痛苦地低下头。
沈玉霏苍白的手指沾染上了暗金色的血液,血珠在微粉的指尖凝结。
咔嚓
沈玉霏垂下眼帘,将那颗血珠捏碎在了两指之间。
很快,狭长浓密的睫毛微微抬起。
梵楼对上了一双冷若冰霜的眼眸。
沈玉霏又一次抬起了手。
灵力凝聚。
梵楼知道,宗主手中的灵力一旦汇聚成长剑,对准的,就是自己的头颅。
“嘶嘶”
黑蛇发出了痛不欲生的尖啸。
梵楼不在乎自己是否会受伤,他只在乎沈玉霏。
死。
死
所有操纵宗主的蛇,都该死
黑蛇伸长了蛇尾,拼了命地勾住沈玉霏的腰,继而忍着剧痛,张开了血盆大口,向着白蛇扑去。
血肉横飞,在梵楼不要命的攻势下,白蛇瞬间消散大半。
但剩下的白蛇已然发现了梵楼的软肋它们不再反抗,而是全神贯注地操纵起沈玉霏来。
轰
阴寒的灵力炸开了黑蛇的蛇尾,沈玉霏沐浴着暗金色的血液,闪身挡在了白蛇身前。
梵楼向前扑去的身形,堪堪顿住。
他的蛇尾皮开肉绽,白森森的蛇骨清晰可见,但他却想故技重施,将宗主再次卷回下腹。
可惜,白蛇也察觉了梵楼的意图,竟以诡异的队形在空中游动起来。
被操纵的沈玉霏,握着长剑的手,一点一点地抬起。
“嘶嘶”梵楼金色的眼眸中涌起疯狂的血意。
他不会对宗主出手。
他就算是死,也要唤回宗主的神志,再死在宗主的身边。
可做好了被宗主捅穿准备的梵楼,怎么也没有想到,宗主手中的长剑,并没有指向自己。
如玉五指攥着剑柄,施施然抬起。
滴着鲜血的长剑,反射着凛冽的寒光。
在白蛇兴奋的吐息声中,沈玉霏将剑刃徐徐抵在了自己苍白柔软的脖颈前。
剑身映出了他面上一闪而逝的诡异微笑。
梵楼的竖瞳在一瞬间紧缩到了极致,庞大的蛇身生生钉在了半空中。
白蛇竟想操纵宗主自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