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忽然有一个恐怖的念头快速闪过,一瞬间有些让她通体生寒。
先皇后去世后七个月,随宁出生。
先皇后,当时是真的没了吗
沉王府抬去随家的聘礼随家想留着,但沉王府侍卫上次会去随家,便是提醒随家这聘礼是下给随宁的,让随家不敢随意乱动。
加上随宁父母留的嫁妆本来就由东宫管着,随家要是一点都不出还克扣人聘礼,会被别人指着脊梁骨议论虐待孤女,他们正为难商量着怎么办,便被随宁叫去了东宫。
随家被随宁敲打过两次,皆是以要人背后撑腰为由,望随家能在太子面前撑起来。
每一次过后太子都会给随家一个薄面,倒让随家也以为只要跟随宁打好关系,日后便也能在太子面前说上话。
一夫人这回来心里也有忐忑,忐忑于随宁是不是又有什么事要交代。
但随宁开口问的却是父母旧事,她问何时成婚,何时有她,两人可有过争吵。
一夫人一头雾水。
随宁父亲是魏国公府长子,当年考上探花后,看他跨马游街的人挤了一堆又一堆,他成婚那天还引姑娘抹泪,和夫人恩爱更让人艳羡,这种消息找府里有些年纪的下人就能说一一,大多都会有印象,何必亲自让人去随家请她来
一夫人想不通这能有什么事,最后也没问,还是如实回答了随宁。
她父母关系的确和传闻中一样意笃情深,恩爱有加,两个人倒没怎么见吵过架,随宁母亲怀上随宁后便不怎么出门,直到随宁快出生那一阵才有听人说他们起过争执,不过没两天就和好。
“那他们和先皇后,关系如何”
一夫人愣怔,还以为她是想自己拉拢母亲娘家的关系,只犹豫道“你母亲和她关系不错,但金家那边,好像不太看得上你母亲。”
现在随家落败,他们也不太看得上随宁。
有的东西不能多问,一多问就会被察觉目的。随宁坐在罗汉榻上,慢慢喝着茶,道“一婶倒不必猜我想什么,我不过是觉日后若嫁去沉王府,总该有些能和沉王聊的话。”
一夫人所说一切不像假的,随宁听起来也没觉得怪异,但于谨慎的随宁而言,心里头放不下这个想法。
不管是真是假,都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她怀疑过先皇后。
一夫人来一趟匆匆,来随宁这里也只喝了一杯茶,便要离开。但她临走之前问了一句萧玉,随宁只说无碍。
太子和萧玉或许是有情的,只是随宁落水和被下毒,径直导致随宁精神不好,得了心病,太子就算再喜欢萧玉,短期内也不会见她。
萧玉托随宁向太子求情,事情随宁说了,但太子没答应,这便不是随宁能管的。
萧玉父亲是太子舍人,能利用侍卫调动的职权买通宫人下毒暗害随宁,谁也不知道他是否起过其他心思谋害太子。
这桩罪可重可轻,有太子在,最后往严重了定,被定成蓄意谋害太子,被夺职流放。
比起上一世会被太子一党追杀,又迟早会被别的皇子灭口,也不知道这个结局于萧家是福是祸。
随宁只要他们两个永远不能在一起。
只不过一夫人刚走不久,随宁还没去找太子,就有下人来禀,说太子殿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