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您没关系。”盛淮把盛时安也往后挡了挡。“张伯,送客。”
“是。”张伯上前几步,“小方太太,请。”
“你听他的”盛母满面怒容,不敢置信地盯着他。
“老先生临终嘱托,太太见谅。”张伯替她拉开车门,微微躬身“请。”
好,很好盛母胸膛起伏不定。
自尊不允许她在这里继续受气,可对幼子的满腔母爱,让她放下自尊
“我们单独谈一谈。”
她看向盛淮。
“就十分钟。”
她眼里甚至带了一分哀切。
谈清楚也好。
盛淮衡量片刻,点了头。
他领教过她的固执,知道她为了“爱子”,什么都做得出来。
他不想她闹上门第二次第三次,也不想此刻,在这里,在笨蛋面前,同她闹得太难看。
下了决断,他主动迈步走向门口,同时嘱咐张伯“先送他回去。”
他,指的自然是裴昱。
张伯点头,等母子两人离开车库,眼睛“无意”间往车库入口不远处的柜子角一张望“咦,裴先生,那是不是您的钥匙”
演技略显浮夸。
奈何裴昱心眼儿实诚,一无所觉,还满腔感激
“裴先生,您确定就到这里吗”
人民医院门口,张伯询问裴昱。
虽然钥匙“找到”了,但以车子电量不足为由,张伯还是完成盛淮交代,送了裴昱回来。
“确定,谢谢。”裴昱点点头,手按上车门把手。
“您是去看人这探视时间已经过了吧还是您身体不舒服”张伯问着,紧张起来。
“看人。”裴昱答。
张伯这才安心,下车准备替他开门,他却已经自己打开门,迈下一双长腿。
“谢谢,再见。”他再次道谢,朝张伯点点头,披着夜色,走进住院大楼。
慢慢吞吞爬上八楼,裴昱站在楼梯间,想故技重施,磨着护士见上哥哥一面,却又半天没动作。
护士台前一直人来人往,他想等一等。
手习惯性放进口袋,摸到失而复得的钥匙扣,他捞出来爱惜地看了眼。
幸好没有丢。
他会不习惯
口袋里没有钥匙扣,会不习惯。
家里没有哥哥,更不习惯
把玩着钥匙扣,想到哥哥就在几堵墙外,他舒心了些,靠着墙站了会儿,觉得累,又在楼梯上坐下来,隔着防火门缝,看着护士台的情况。
看着看着,头越来越昏沉,他倚着墙,不知怎么就睡了过去,手里抓的钥匙扣缓缓滑落下来。
一阵冷风吹过,“砰”的一声响,把防火门拍合上,裴昱忽然惊醒
没醒透。看见死死关闭的防火门,他脑中闪现了些十分不妙的记忆,胸口一紧,忽然有些喘不过气来
呼冷静他努力控制自己呼吸的节奏,手指习惯性抓向裤子口袋空的钥匙呼呼
密闭的楼梯间里,弥漫着越来越剧烈但无人来听的喘息声。
身体支撑不住倒在台阶上,裴昱眼睛仍固执地睁着,一错不错望着防火门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