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腾出这两天的时间,宋逾白一连熬了几天夜解决完公司的事情,而且每次都还得避着苏清,等对方睡着后才偷偷工作的,现下也有些熬不住了,边打着哈欠边给苏清盖着被子,打算将两人胡闹的乱糟糟的那张床简单收拾下。
若不是等隔天苏清醒来,指定不肯让他负责清洗,宋逾白绝对不想凌晨三点多去洗床单和被子。
他的手刚从给苏清盖好的被子上抽离,却被睡的迷迷糊糊的苏清一把拉住“老公”他听到苏清呢喃着,像是梦中呓语,却条理清晰地提出要求,“帮我订个六点的闹钟,”未等宋逾白疑惑,苏清又接着说了下去,“还要早起做饭”
没睡前想着打扫两人胡闹下留下的东西,睡了后还不忘隔天要早起做饭。宋逾白简直要被气笑了,他虽然享受着苏清对他的爱意,但面对这人心中的封建观点却是半点也不肯认同。
宋逾白小心翼翼地将被拉住的手抽出,只当没听到刚刚苏清说的那句梦话,又顶着满脸的困意,轻手轻脚地离开了房间,麻利地收拾起乱糟糟的床单。
当初刚被父母扔回老家自力更生那年,一时没人伺候的宋逾白也不得不学了不少东西,做起家务来也毫不拖泥带水,可惜苏清之前被家人洗脑惯了,向来不肯让他帮忙做家务。
还好苏清好骗。
最初苏清心疼钱,既不肯让宋逾白做家务,又不愿让他请保姆。奈何宋逾白心疼苏清,也不可能让他真的包揽全部家务。
两人就着家务这件事讨论了近十分钟,向来对宋逾白言听计从的苏清在男人做家务这件事上却半点也不肯退让。
最后还是宋逾白故作冷脸,扯谎道“家里连保姆都请不起,还要让妻子承包家务,说出去了我会遭人笑话的。”
对于宋逾白会不会遭人笑话这件事,苏清显然看得要更重要些。
回想起村里那些被人饭后当做笑点,被肆意嘲笑没本事的男人,苏清没多犹豫便松了口,同意宋逾白请保姆负责大部分家务这件事,但在给宋逾白亲手做饭和清洗贴身衣物这点,他却是再不肯退让半步了。
苏清家中重男轻女,身为双性人的他从小被当成女孩长大,没能走出的思想日益被村里的封建观念同化,也将自己摆在了需要为男人服务的那方。
可多年过去,宋逾白却仍旧帮他记得,彼时两人坐在台阶,边驱赶着蚊子边等待着日落时,苏清充满遗憾的那句“如果父母能将我当成男的就好了。”
他说,“要是我跟弟弟一样,就可以继续去上学了。”
将房间打扫干净后,宋逾白轻手轻脚地再回到隔壁房中,刚躺上去时,旁边的苏清像是察觉了般,在睡梦中也不知不觉地朝他靠近着,没等宋逾白伸手,苏清就习惯性地将自己给塞到了他的怀中,脸贴着胸膛,含糊不清地喊着他“老公”
“嗯,我在,睡吧。”
曾经因为父母给不起一千五的高中学费而忍不住委屈的少年,如今却心甘情愿困在他身边。宋逾白将下颌抵在苏清的脑袋上,困意袭来,他渐渐地闭上双眼,却再一次痛恨起年少时候无能为力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