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当初,苏代茹的意思是南家又不是养不起孩子,对外称她当年诞下的是龙凤胎,不幸被人偷走一个,如此养大的和亲生的都能留下。
这事儿老爷子同意了。
唯有南光桦不肯。
哪怕事到如今,南家从没有在外承认过她是狸猫换太子的假千金,只是宣称她身体不好,长年在国外养病。
然而许多人心照不宣,她这个病养得蹊跷,渐渐便有了她是假千金的“传言”。
“传言”是从哪里传出来的,想也知道跟二房那姐妹俩脱不开关系。
苏珍久很不愿意回忆这段往事,更不愿意见那些旧识,成为给她们笑料的对象。
汽车驶过了闹市,驶进一座庄园式的酒店后,车速慢了下来。
这酒店挺大,像是建在森林里的宫殿一般。此时天已将黑,万物静寂,只有宫殿灯火璀璨。
汽车在泊车区停稳,苏珍久低头寻找刚才放在两人之间的珍珠手包,再一抬头,看见南光桦伸来的手掌,以及掌心中的那枚硬币。
他想做什么,不言而喻。
苏珍久顿时莞尔。
人是好了伤疤就忘记痛。
可是她的伤疤就在昨天。
这个衰仔,当她不长记性,还要来勾她贝者。
苏珍久不肯再做赔本生意,似笑非笑地瞥他一眼,漫不经心的口吻“我知道,你想让我跟你打配合,不如我们来谈谈条件啊”
“第一,不管我做什么,我的事情,你不许跟阿妈多嘴。”
“第二”
苏珍久的气势拿捏的很到位,小脸板了起来。
她想说第二别让保镖跟着她了。
可她只是怀疑,跟着她的保镖,她没有找到人影,兴许是她跟拍别人拍得久了,太多心。
苏珍久停顿片刻道“第二没有想好,就这样吧”
她与他之间的关系很别扭,从一开始的水火不容,到现在表面和平,她从没有想过要从他那里得到什么,只是希望能保持这样,不往前进,也别后退。
毕竟苏女士想要的不多,不过是她和他这对假兄妹,见面不掐架,背后不捅刀。
南光桦收起硬币,几乎没有迟疑,“好”
答应的太干脆,让苏珍久觉得自己这次是不是又亏了
大一那年冬天,京城才十一月就飘起雪花。
苏珍久一个南方佬,即使有冬天去北海道看雪的经历,她带到学校里最厚的一件衣服,也不过是羊绒大衣。
同宿舍的小姐妹林怡芹拉她去批发市场买棉衣,一件羽绒服,老板出价三百八,林怡芹出价一百五,老板
喊成交。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后,林怡芹拉着她一边走,一边悔不当初地嚷嚷“亏了亏了”。
苏珍久现在就是这种感觉。
赢了又好像没赢到底,让人不由沮丧。
苏珍久微叹口气,公事公办地问“这次究竟是为什么开的舞会”
南光桦“普通场面,联络感情。”
苏珍久气结,口无遮拦“说人话。”
南光桦勾了下唇“哦,政府要建全球最大港口,我是里面最大的投资商,召开舞会的何家排第三。”
苏珍久偏头问他,“那我要做什么”
南光桦“做我女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