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断和喻白呆在一块儿的时候,总是燥得慌。
所以洗完澡就没穿上衣,只套了条运动裤,腰间的抽绳耷拉着,随着他的步伐乱晃。
身材好的人总该是很惹眼的,但喻白竟然才注意到。
他的瞳孔一点一点放大,原本担忧的目光在陆断刚才那几句话后,不受控制地从陆断脸上挪到脖子、锁骨,再到裸露的胸口
他呼吸一滞,“唰”地低下头,热意瞬间上涌,脸红起来,睫毛颤动,语气有点急,“陆断,你在说什么啊”
什么得寸进尺,这人还想怎么样
“我说你别太纵容我,不然我总想做过分的事。”
陆断继续用指腹捏揉喻白的耳垂,俯身靠了过去,落在耳畔的嗓音低缓,“比如我今晚想就这样抱着你睡”
“不行”喻白一下子抬起脑袋,紧张得音调都变高了,眼睛瞪得圆圆的。
之后他又觉得自己反应太大,显得很不淡定,于是清了下嗓子,嘀咕道“现在外面降温,好多人生病,我们房间里还没有暖气呢,你还是穿着衣服睡觉吧,穿着”
“陆断,你还是现在就把衣服穿上吧,然后我们再说好不好嘛”
这听起来,语气还有一点卖乖讨好意味。
陆断扬眉,“所以你的重点在我穿不穿衣服,而不是,我说要抱你睡觉”
“呃”喻白有点迟钝,嘴唇动了两下,“我也不是这个意思。”
“不管。”陆断绝不会把马上到嘴的便宜让出去,随手捞起沙发上的睡衣,一秒套好,“我今晚就穿着衣服抱你睡。”
喻白“”
他吸了下鼻子,脑袋歪到一边,抿唇拒绝,“不行。”
“怎么不行”陆断又开始套路,双手捧着喻白的脸转回来,盯着他,“你以前钻我被窝里,大热天的手脚都缠在我身上抱着我睡可以,我想抱你就不行”
他一脸皮笑肉不笑,“喻白,你什么道理”
喻白恼羞成怒,“你你怎么又把以前的事情拿出来说”
“那以后的事不是还没发生么我说的了”陆断回得理直气壮。
他用力揉了把喻白的头发,连哄带骗,“乖,听话。我说过不会对你做什么的,说话算数。”
“喻白,难道你从来都不相信我吗”
怎么还上升到信任层面了
喻白干巴巴地摇头,“不是,是我”
“白白,你不是让我跟你说我为什么不开心吗”
陆断突然拉住他的手腕,坐到沙发上,眉眼又阴郁起来,“我现在跟你说好吗”
喻白就呆呆地坐他旁边,“好。”
思路完全被带着跑,一点都不记得继续拒绝刚才陆断说“抱他睡觉”的事。
半点不长心,半点没防备,好忽悠得很。
陆断眼神隐晦地瞟了下
喻白,有一瞬间想笑,唇角抽搐了两下忍住了。
他深吸一口气,口吻认真,“其实是因为我师傅的忌日要到了,十月二十三号。”
昨天赵素臻同志唯一的女儿给他发消息询问,陆断回了个“嗯”。
其实赵萱心里清楚他会去,但还是要问一句。
陆断不清楚她到底有什么心思,或许以前也能察觉到一点,但他仅仅只把赵萱当成妹妹看待,别的都没有。
“在警队的时候,师傅看起来对我很凶,其实最照顾我的就是他。”
陆断陷入回忆,“我脾气差,刚进警队的时候到处碰钉子,谁都不服,一个月恨不得写四回检讨,师傅给我放水,安排我去出任务”
“有一次我闯祸,他给我担责,在领导那挨训,回队里再骂我。”
赵肃臻同志也是嘴毒脾气差,骂起人来狗血淋头,把陆断贬得一文不值,权当孙子训。
陆断想到这些笑了一声,眼底隐隐发红,“我可是警校优秀毕业生,全科第一,他那么骂我,我怎么服气。”
于是陆断就板着脸梗着脖子跟他师傅对着干。
为了证明自己的能力,陆断跟了一个拐卖人口的嫌疑人两天两夜,几乎没睡过,饿了就吃压缩饼干兑矿泉水,有一点风吹草动就精神紧绷起来。
他前期都完成的很好,但最后还是差点挨枪子。
那人藏在在废旧工厂的二楼柱子后面,漆黑的枪口正对着陆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