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末立刻道“沅姐,我送你们回去。”
说完,他已经甩着大步,率先走在了前面。
自打上次姜沅被那姓牛的调戏过几句,他便极为不放心,所以,一直送她们母女到院门外,丁末才停了下来。
姜宅院外,可以闻到清新的桂花香味,丁末深吸几口气,道“沅姐,你院子里有桂花树吗”
姜沅笑道“有的,两年前种了一棵,现在长得枝叶繁茂,花开得也特别好。”
丁末道“你爱养花么”
姜沅的小宅子里是种了许多花,尤其以金银花居多,既可以观赏,还有药用的价值,这是她的习惯,从来没有丢掉过,她轻笑了笑,道“闲来无事的时候,会养一些花,不过,都是些常见的花,太难养的,我也不怎么会。”
丁末笑道“那太好了,最近朋友送了我好几盆菊花,不难养,只是我自己不会养,扔了又可惜,还是你养着吧。”
说完,没等姜沅开口,丁末一握拳头,高兴道“沅姐,那我走了,改日有空我给你送来。”
话音落下,他已大步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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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沅本不想麻烦他送花,此时未来得及拒绝,便只得由他去了。
客栈中,裴元洵凭窗而立,烛光之下,只有一道无限拉长的挺拔身影,显得孤独而落寞。
他居高临下,望得极远,那长街的位置,可以看得清清楚楚,而那桂花巷的巷子口,也在视线所及之处。
方才姜沅与那个年少的男子在看花灯,他看见宁宁乖乖由他抱在怀里,而姜沅与他并肩而行,神情轻松而愉悦。
他们一直逛了两刻钟的时间。
期间那年轻男子一直滔滔不绝,而姜沅频频点头,时而受教叹服地看向他。
他还送姜沅回到院门处。
临别时,他似乎还说了许多话,大有依依不舍之意。
裴元洵唇角抿直,脸色沉冷如冰。
她拒绝了他,不肯跟他回将军府,他说的话,她也完全没有任何心动,甚至,他离开之后,她的心情似乎没有受到什么影响,并不常出来游玩的她,此时竟有逛街的闲情逸致。
他想到了一种可能她在负气。
那时她关门离去的背影如此决绝,实际上暗藏着愠怒,而她的话如此坚定,是因为,他的话,惹得她极为不快。
只不过,她一向温柔惯了,连生气,都是如此含蓄而委婉。
一切都是因为,她不想再做他的妾室。
但他并非不愿给她正妻之位,而是,他不能。
母亲本就要他迎娶门当户对的名门贵女入府,可她假死离府,欺瞒众人,看在宁宁的面子上,以他对母亲的了解,她会勉强同意姜沅再进府,可若娶她为正妻,母亲绝对不会同意。
母亲本就患有心疾,受不得刺激,孝字当头,他不得不尊重母亲的意见。
而沈曦已与他有婚约,她没有任何过错,若是他退婚,就会影响了她的闺中名声,成婚的事本已推迟三年,他不能不守信诺,负心薄情。
难道她不清楚,他所承诺的事,已是他能为她们所做的最好打算
只是,事到如今,她不想再体谅他的难处,而他,也无权要求她再如以往那般温柔乖顺,体贴懂事。
胸口有一种沉闷锥痛,隐隐约约,连绵不绝。
他现在已分不清,旧日余情,在她心头还有多少痕迹。
但有一点他可以确定,那年少男子围着她团团转,是在向她献殷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