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看到她有些不情愿的模样,裴元洵的视线微微一沉,他那眼神比呵斥还管用,裴元滢立刻坐直身子,清清嗓子咳了几声,道“我听大哥的安排。”
将军府内宅的事务,由裴元滢打理是最合适的,左右也没有太棘手的事,虽然她有时候蠢了些,但其实她既无心机,又无城府,姜沅对这位比她年纪还大两岁的小姑子并没什么偏见,她点了点头,温声道“那就麻烦三妹了。”
裴元滢暗暗不耐烦地撇了撇嘴,神色却十分郑重“大嫂不必客气。”
三妹认真应下,裴元洵对她的态度基本是满意的。
她从小娇生惯养,出嫁前十指不染阳春水,嫁到容府后从未打理过府里的事务,现今回到娘家,应该学着管家理事,以后若是再嫁,早晚要用上这些本事的。
如意堂的话音刚落下,院外突地响起宁宁清脆的童音“娘亲,爹爹”
昨日爹娘成婚,胡娘子带着宁宁一起到了将军府,初到府内,宁宁对别的都不怎么感兴趣,倒是尤其喜欢凝香院那满院子葳蕤飘香的花草,她在院子里玩了许久,晚间还宿在了凝香院,一觉直睡到现在,醒来后,胡娘子便带着她过来找爹娘。
待看见堂内的爹爹和娘亲时,宁宁黑亮的大眼睛眨了眨,甩着两条有力的小短腿,咚咚跑到了姜沅身边。
见到堂内众人,宁宁有礼貌地喊了“祖母”“姑母”,之后便往姜沅怀里一趴,让娘亲抱着她。
这两天没有来得及照顾宁宁,姜沅心里有点愧疚,她温柔地摸了摸女儿的麻花小辫,轻声道“宁宁昨晚睡得好么”
宁宁一听,小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好,姑姑的房间太香了,熏得我睡不着”
昨晚,她在姑姑的卧房睡着,姑姑睡前爱点养神助眠的炉香,那香炉里的香饼不知用什么做的,那香味不像娘亲房里清新淡雅的花香,闻起来太过香腻,呛得她鼻子发痒。
裴元滢对自己爱用的熏香十分得意,侄女如此不辨好香,裴元滢揪了揪她的小辫子,道“哪里就熏得你睡不着了你懂什么姑母用的熏香可是从西金运来的上等香料,可贵了,外面想买都买不到呢,还说自己没睡好,我看你睡得挺沉,呼噜呼噜,像个小兔子似的,喊都喊不醒。”
姑母这样说,宁宁不服气地撅起嘴巴,反驳道“姑姑,贵的未必是好的,不信你问问香云姐姐,看她觉不觉得好闻。”
香云是裴元滢的贴身侍女,莫名被点了名,她讪讪笑了笑,估摸着自家主子平日的脾性,含糊着说“奴婢觉得很好闻,重要得是,小姐喜欢就好。”
香云赞同她的话,裴元滢深觉满意,就在她兴致高昂地介绍那香饼有多稀罕时,姜沅突然温声打断了她的话“元滢,你那熏香,可否送我一些”
看姜沅的模样,似乎对那香饼分外好奇喜欢,难得两人有相同的爱好见地,裴元滢大方地点了点头“我院子里的快用完了,不过,我还定了一些,下个月会送来,到时候我差人给你送去。”
在如意堂给老夫人敬过茶,新婚的礼仪彻底完成,姜沅便琢磨着再去一趟医馆。
唐公子的姨母还在医馆养病,不知她恢复得如何,虽说两个医徒没有差人送信,姜沅还是有些不放心。
这样想着,知会将军过后,姜沅便打算独自坐马车去医馆。
不过,听完她的话,裴元洵沉默片刻,道“左右我也无事,陪你一同去医馆吧。”
新婚燕尔,大多是如胶似漆不舍得分离的,由夫君陪同,姜沅自然求之不得。
只不过,昨晚被折腾得太狠,坐上马车后,一路有些颠簸,那腰身的酸软之感竟重又出现。
就在她下意识揉着腰时,一只大掌突地伸来,按在了她的腰眼处。
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料,掌心的温热悉数传来,不知为何,被那大掌按住的那片肌肤,莫名有些发烫。
姜沅微微一怔,下意识抬头朝身旁望去。
裴元洵离她仅有咫尺之远,他身姿笔挺,正襟危坐,神色一如既往地沉冷不惊,似乎放在她腰上的那只大手,完全与他无关似的。
姜沅耳根一热,急急把他的手拨到了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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