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啥,她去干打金,笑死了,打金总需要点力气吧,就她瘦成那样干得了这活儿吗”
“好好的播音员都不干了多少人想当播音员都当不上呢,辞了多可惜啊。”
“啊,以后再也听不到季荞好听的声音了,我还靠着她的播音下饭呢。”
“别痴心妄想,她可是已婚妇女。”
“季荞的脑回路我们不懂啊,好好的军工厂铁饭碗不要去干个体户”
“最大的问题是,季荞到底会不会打金”
他们特别想去季荞的打金店看看,中午组团去的时候季荞回家吃午饭,傍晚去的时候她回家吃晚饭,终于这天傍晚下班他们在打金店堵到正准备回家的季荞。
季荞让他们参观了一下,不想耽搁时间,仍旧要关门。
好奇的质疑声各种各样。
“季荞就你自己干吗,你没师父我们琢磨着总得有个师父带你。”有人代表大家提问。
季荞说“要什么师父啊,我自己就是师傅。”
“我就没见过哪个打金师傅是女的,还长得娇滴滴的。”
季荞回答“你现在不就见到了吗”
“季荞你到底会不会打金啊”
季荞说“估计比你们见过的打金匠手艺都强点吧。”
众人想不到她那么有自信,而且强有力的回怼让他们一时半会也也找不到更多质疑的话来。
他们迫切想要知道季荞的水平,于是说“那我们有打金的活可要找你啦。”
季荞说“可以。”
打金铺开业第三天,来了一位在附近住的大妈。
“你们这儿没有老师傅吗”大妈四下打量了好一会儿问。
季荞回答“我就是老师傅。”
大妈一下就乐了,说“你这小姑娘一看就年纪轻轻的,口气可不小。”
季荞说“我跟我师父学了多年打金,我的水平不比老师傅差。”
她的打金手艺是跟她大姑季保淑学的,季保淑是个老姑娘,到五十岁仍未婚,季保淑很有个性,平等地讨厌所有男性,但她希望自己的手艺能传下去,再加上季荞感兴趣,她就只收了季荞这一个徒弟。
大妈看上去有点文化,很欣赏季荞的自信,但实在是对她的能力持保留态度。
除了对手艺不放心,大妈还想问下金银的损耗,其实就是间接问下小师傅的人品。
季荞说“阿姨,金银损耗确实是个大问题,金子要打磨抛光,肯定会有磨下来的金粉,这些金粉我会收集起来再加到首饰上,不过绝对没有损耗是不可能的,像我这样手艺好的打金匠会把损耗控制在千分之二,再多的损耗从工费里扣。”
在八十年代打金有个问题是顾客拿过来的金银很可能不纯,季荞不会往里搭金,也不会把从顾客首饰上鉴刻下来的金银收起来自留。
季保淑的打金铺开了多年,六七十年代接到的打金活不多,到文格后接的活才慢慢多起来。
十里八村的村民对她的打金铺有天然的信任,没人质疑她的收费,也没人会怀疑她偷金,来的顾客对她就是完全信任,另外有明确想法的村民不多,乐意听打金匠的建议,沟通非常顺畅。
季荞的打金店需要慢慢积累口碑,让大家信任她。
大妈觉得季荞这姑娘不错,她有想法有自信,就是太年轻了,年轻到让人自然而然地质疑她的水平。
考虑了一天,大妈第二天又来了,拿来两个黑不溜秋的银手镯说要改款。
“做成开口还是闭口”大妈有各种问题,问得非常仔细。
季荞回答“年纪大了手骨硬,不好脱戴,还是做开口的好。”
一番口干舌燥的推销之后,大妈说做两个素圈手镯开口两端有花纹的就行。
等大妈走后,季荞就着手开工,把原来的银镯放进坩埚里,用铜融化成银水,倒入磨具中制成坯,再用锤子反复捶打成手镯,两端鉴刻出花纹,再进行抛光处理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