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岐致与江砚相识多年,清楚江砚为人虽温和,却冷心冷情,不会待谁热切,他也不例外。
然宋岐致始终放心不下姚芙绵,只好暂且托付给江砚。
“芙娘此行安危,便拜托你了,劳你替我关照好她。”
江砚漠然地望着宋岐致,只道:“无需你多言。”
他当然会照料好。
不是替宋岐致。
宋岐致再不多言,转身回去将姚芙绵抱上马车。
他原本打算要送姚芙绵出城,然御史台那边还有事务等他处理,不可离开太久,送别姚芙绵,他便要赶回去。
“宋郎,到此为止,你快些回去吧。”姚芙绵掀起车窗帘子,与他道。
宋岐致清楚不能再耽误,他骑上马背,踱步靠近姚芙绵的马车,目光赤忱地看着她。
“芙娘,待你回来,我们再不分开。”
姚芙绵柔柔笑着应下,让他靠近。
宋岐致闻言照做,低头凑到她面前。
姚芙绵手搭在窗沿,头探出车窗,在宋岐致唇角亲了一下,一触即离。
两人从前只是拥抱与亲亲脸颊,唇上柔软的触感让宋岐致脸上一热,面颊也跟着变红。
江砚收回眼,吩咐下去,即刻启程。
宫里的方向与出城相反,宋岐致只能停留在原地,目送姚芙绵的马车渐行远去。
姚芙绵探身出车窗与他挥别,直到再看不见彼此,宋岐致才策马朝皇宫去。
他定要在姚芙绵回来之前有一番作为,往后不必再受人牵制,时时刻刻都陪伴在姚芙绵身边,让她过上人上人的日子。
*
温玉同大夫人禀报后,大夫人蹙起眉。
她让温玉跟着前行,江砚不难猜到这是她的意思,然而江砚仍是让温玉回来,无异于忤逆她的命令。
江砚从前,可不曾有这般举动。
“昨夜奴婢见到大公子又过去琉缨院了,然大公子只是站在窗边,姚娘子让他快些回去,除此,二人再无旁的举动。”
包括江砚之前几次入姚芙绵屋里,温玉有所察觉,都会告知大夫人,但她无法看见二人做了什么,只是江砚每回离开时身上衣裳妥帖齐整,不像是做过什么的模样,姚芙绵翌日行走举止,亦看不出异常。
“我知了,你先退下。”大夫人嘱咐,“此事,不可让第三人知晓。”
温玉恭敬地颔首应下。
大夫人沉思,她原以为姚芙绵与宋岐致婚事定下,江砚也该死心,不料竟还去琉缨院找姚芙绵。
并且,如今连她都不打算再隐瞒。糊涂,真是糊涂。
江砚身为江氏未来的家主,代表江氏的荣辱,该是一身高风亮节,不该误入歧途。
大夫人命人拿来笔墨,当即修书一封,追上出行的人马送去给江砚。
同时也将此事于书信说明,送去给江巍。
北方战事已停,江巍不久后便会归来。
大夫人想,江砚敢忤逆她,总该会听他父亲的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