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羿眼眸发红,怒道:“你闭嘴。滢滢玉洁冰清,容不得你诋毁她。”
看着高羿执迷不悟,李凌萱终于狠下心来。她抬起手,褪去外衫,正当她要解开里裳时,一个瓷瓶砸在她的脚下,惊得李凌萱僵在原地。
高羿头也不抬,恶狠狠道:“滚,滚出去”
李凌萱面上满是羞愤,她捡起衣裳,捂着脸跑出了屋子。
“你一定会后悔的。”
高羿当真后悔了,他后悔为何幼时会结识李凌萱,又和她相识数十年。倘若早知道,李凌萱会变成这般面目不堪的模样,他情愿从小到大,孑然一身,也不要曾经有过这样的朋友。
高羿从未见过这种阴私手段的药,他也不知,这药效几时能够停下来。额头的汗珠一滴一滴地滚落下来,高羿的脸色从潮红变得发白。
好似有无数只蚂蚁,在高羿的身上作乱,钻进他的胸膛,在他的血液中肆意横行。
厢房的门被推开,高羿以为是李凌
萱去而复返。他握紧茶盖,已准备用破碎的瓷片,扎透肌肤,换来一时的清醒。
还未等高羿动作,便传来霍文镜意味深长的叹息声。
“何必如此。即使你不中意凌萱,凭你的身份,随意抛出名号,便会有众多女郎,心甘情愿地替你解除药力。阿羿,为何要苦苦忍耐”
霍文镜温声相劝,要击破高羿岌岌可危的脑袋中的最后一根弦。
高羿的眸中布满血丝,瞧着骇人至极。
霍文镜,你若是还拿我当做兄弟,便出门去替我寻医。便是再不济,你不愿请大夫来,闭嘴就是,莫说胡说八道。”
霍文镜稳稳坐下。
“你知道吗,女子的身子是软的,棉花一般。你现在的情态,随意找个女子发泄,便如同火遇到了水,瞬间便会冷静下来。你如此坚持,不会是为了元氏女守身如玉罢。阿羿,你当真天真可爱。即使你亲近了旁的女子,又如何。那元氏女身份比你低微,哪里敢出声置喙你。莫说你与旁人有一夜鱼水之欢,就是养了十个八个女子,也容不得她质问。”
高羿冷冷抬眸,勉强扯唇轻笑:“听你所言,看来已经是万花丛中过,见识过不少女子。”
霍文镜的笑容,顿时变得发冷。
“没有,我嫌脏。”
霍文镜讨厌女郎们看他的眼神,黏腻腻的,令人恶心。
高羿轻嘲:“我不愿亲近其他女子,与滢滢有何干系。我既要迎娶滢滢,便只要她一人罢了,其他女子如何与我无干,我也不会去亲近。霍文镜,时至今日,我才看出你的心肠是黑的。你从未在意过什么兄弟情义。至于李凌萱,你待她极好过,可从始至终,你唯一在乎的只有自己罢了。我不去求你,你也不必在我耳旁说这些话。女子的身子是软的,我自然知道。这世间,没有人会比滢滢的身子更柔软。”
说罢,高羿便踉跄着站起身。药效作祟,他已经无力去推厢房的门,便用身子撞去。
门被撞开,看到脸色发白的高羿,掌柜慌乱地上前搀扶。
高羿压低声音道:“去请大夫,给我准备一些冰,用浴桶装满。”
霍文镜停在原地,眸色晦暗不明。
他回忆着高羿所说的话,想着高羿所言,确实为真。
这世间,再不会找出和元滢滢一般柔软的身子。
轻柔绵软,似怯生生盛开的花儿,稍微一用力气,花瓣就会颤悠悠的抖落下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