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要哭”
大家都是第一次死,你问我我去问谁,伏黑甚尔木着脸“我怎么知道,你自己想。”
这可真是鬼生震惊。
仅次于一睁开眼发现自己成了阿飘状态的震惊。
我哭什么什么时候哭的为谁哭的
一点印象都没有,海生流星简直满头问号,她并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心情在刚才有强烈的波动,唯一称得上变数的还是那一刹那的疼痛,就只能将眼泪都归结到疼痛上。
怪不得感觉到脸颊冰凉,原来鬼的眼泪在夺眶而出的时候就会变成细小的冰棱,人家仙女哭泣都是bgbg的,可海生流星哭泣只会流大冰碴子。
都变得不可爱了。
动作因为疑惑而迟缓,也忘了再要去捉弄年轻的太宰首领一次,海生流星抹了一把脸,冰凉的触感犹在。
而后,再一次盯上太宰首领。
他已经打算离开了,从属下手里接过点燃的檀香,也不鞠躬也不跪拜,面无表情地,将手里的香插在落满香会的炉子里。
偏头过去还在听下属的汇报,一点都不诚心。
太宰“下马场那几只妨碍港口afia的老鼠藏起来了,让中也去处理吧,要抓活口。”
下马场是远离海岸的横滨郊区,是一片隐藏在树林的空屋,非常适合躲藏。
黑衣小弟也不敢说别的,立正道“是,首领,我即刻通知中原大人,那海生小姐这边暂时让和尚们继续”
太宰首领没再说话。
他转身的时候衣摆挥舞得非常决绝,毫不留恋,其实他从进门到上香结束拢共过了不到十分钟,海生流星却一脸深思地如同思考了一整个宇宙。
等到只能看见太宰的一个后脑壳的时候,她才郑重其事地抓了一把瓜子,硬是塞到伏黑甚尔的手里“拜拜了甚尔君,今天我就要启航我要和他走。”
伏黑甚尔“”
海生流星觉得自己的想法很合理“你听见了吧,他们认识我诶叫我海生小姐,还掘了我的坟就为了给我办一场法事。”
“我还哭了,”海生流星显得很认真,“不管出于什么原因,让女人哭的可不是什么好男人。这个叫太宰的家伙和我一定有什么联系,说不定还知道我的死因和过去的经历。”
虽然这么说有点不适合当前气氛,但伏黑甚尔觉得,自己好像被用完就丢了。
他挑了挑眉“你很在意啊,死因或是记忆什么的。”
偏偏海生流星的否认彻彻底底。
她仗着人类看不见自己,勾住了黑衣首领的绷带,轻巧地跳到他背上,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其实鬼碰不到任何实体,她只是假装自己骑在了人类后背,实际还是飘着的。
“也不是在意不在意的问题,甚尔君,除了小小的赌博游戏,你好像不太擅长给自己找乐子啊。”
海生流星道“我怎么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有鬼差把我抓进地狱,在这之前,当然要给自己找点事情做,要不然多无聊啊。”
就着缠在宿主后背的姿势,她眨了眨眼睛,狡黠灵动,一点也看不出方才掉冰碴子的懵然和属于鬼的凄厉,和太宰一起缓缓消失在视野盲区。
失忆,岂不是现成的有趣理由。
。
出了门,太宰首领就和手下分道扬镳,回家了。
他的家在靠近港口的集装箱区,众多废弃的集装箱其中之一。海生流星跟了他一路,从市区大楼走到港口,亲眼见证人流渐少,等到四下无人的时候,太宰撬开了门锁,走进了箱内。
这是你家吧,你为什么要撬锁谁家门是用这种老式锁锁上还不带钥匙的啊不对,谁会把集装箱当家啊
这件事简直有太多可以吐槽的地方。
但吐槽再多当事人也听不见,太宰回到家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倒在沙发上休息,那件沾了冰棱的大衣刚好当做被子。
虽然闭上了眼睛,但海生流星其实怀疑他根本没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