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滨那么大,海生流星的照片可怜巴巴就只见过两张,一张太宰治随身携带,不好偷走,就只能偷走另一张。
所以现在礼堂里的和尚只能对着空相框念经啦。
其次。
照片已经被贴在了下水道深处,将碍事的七海建人引开是甚尔哥的事,海生流星只需要带人将扑克献给遗像,任务至此完成。
牌背宝石在潮湿漆黑的水道中依旧看得出瑰丽的光,在异能力的带动下,数张扑克自动悬浮在桐谷一辉身前,层层叠叠。他一边跑一边指尖轻点,将扑克摆弄成复杂的牌阵。
扑克轨迹藏有命运指引,一张黑桃j悬停在手边,桐谷一辉正想将它划到角落
黑桃j没有动。
准确地说,黑桃j不听他的命令了。
桐谷一辉愣住,脚步一滞,连带着身后的七海建人也停止前进“怎么了”
“额,前辈,那个,”桐谷一辉盯着黑桃j半天没动,头发都快被挠秃。
最终,他一脸沉痛地下定结论“我的异能,好像卡住了。”
“”
你是不是没睡醒
七海建人很想这么问。
他所不知道的是,附着在那张黑桃j上的力量不止一股,严寒在与异能拉扯,在黑桃标志尖端留下一点透明水珠。海生流星附着在卡牌之上,用尽吃奶的力气和桐谷一辉的异能对抗。
咻
她再努力一拽,黑桃j的异能就再也坚持不住,卡牌连同其上闪耀的水晶和珐琅,以强大的惯性和初速度,猛然一头扎进了看不清的黑暗里。
七海建人“怎么回事”
出现如此诡异的情况还是第一次,桐谷一辉也弄不清楚,尽管这是他的异能力。
“大概是让我们跟上吧”
四面八方的风声开始夹杂急促的脚步声,间或还有金属冰冷的碰撞。港口afia掌控着比地下水道更加复杂的情报网,这么短的时间,他们马上就要被追上了。
这让桐谷一辉更加焦虑,他一咬牙,也不管黑桃j到底什么毛病,闷头就扎进黑暗里。
越往里,就越觉得阴森。
渐渐地,连宝石的折射光都不再看见。
地下水道四通八达,呼呼的风声不知来处,空气里每一颗粒子都是呜咽的源头,找不到方向,好在港口afia追兵的脚步声暂时消失,桐谷一辉略微松了口气。
“额,七海前辈,你在哪里”
风里没有回答。
桐谷一辉不知道黑暗里有两只跃跃欲试的鬼,其中一只已经将他心心念念的前辈勾走,他在黑暗里瑟缩了一下,不知想什么,就咬牙继续往卡牌指示的方向潜进。
过了一会,余光里出现一点猩红的反射,他的黑桃j就安安静静躺在不远处的地上,完整,干净,没有被污水淹没。
桐谷一辉下意识伸手去捡。
但很快他就僵住了。
这是一条无法离开的死路,前面的砖墙被水泥封死,一点缝隙都没有,诡异的严寒爬上背脊,浸没了他,他不知道这是鬼压身,说不出话,牙齿在打颤,分不清究竟是被冻的还是到底被吓的。
他直直地盯着前方。
手上的扑克牌散落一地,无风自动,在无人操纵的情况下,往一点集中,摆出一个占卜结果为死亡的牌阵。
同时墙壁上多了一张照片,黑白为底,死气沉沉,在依稀可辨认出的美丽和苍白中一双冷冽的眼睛正静静注视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