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以后厂子还是您做主,只要大事能开会讨论就行,其它时候我都不会干涉厂子的生产经营。”
这一条,也是闫伟
农很在意的,他不想卖就是不想把厂子彻底玩坏,小作坊可没什么信誉可言,只要赚钱他们什么都能干,他不想把厂子本就不大的名声搞臭。
因为破产而倒闭,总比因为生产假冒伪劣药被罚倒闭要好些。
有时候,人活的就是气节。
况且,药物不是柴米油盐不是生活用品,假冒伪劣药可是会死人的,他的良心不允许他这么做。
进退两难,闫伟农难以抉择。清音看在眼里,也不着急,其实买下和善堂的想法她早就有了,一直没动,一是没钱,二就是想等闫伟农想清楚,她不想买一座心不在她这边的厂子过来,那跟废厂有什么区别
老一辈人们,要从吃大锅饭过渡到接受私人经营,需要时间,也需要接受现实的毒打。
“闫厂长您回家慢慢想,想好再告诉我,我不着急。”
闫伟农叹气,脑门正中央的“川”字深得仿佛刀刻上去的一样,“好,你给我一个联系方式,到时候无论什么结果我联系你。”
虽然还在暑假期间,但清音也没清闲到能每天都等他消息,除了卫生室的工作,她现在还得忙着给李萍的另外两个病友看病呢。他俩的情况跟李萍不太一样,但治疗思路都是根据病因来对因治疗,出车祸和摔伤都是脑血管出血,这在中医思维里就是血不归经,有淤血,只要合理使用活血化瘀法,就能见成效。
“当然,效果肯定不会有李萍这么快。”她得跟家属说清楚。
“理解理解,只要能有效果,就是几年咱也能坚持。”
“你们可别给清医生思想压力,我姐当时都没说一定要有效果。”李萍纠正道。
大家都笑起来。
彻底醒来的李萍本来已经可以出院了,但李芳不放心,让她再住几天,观察观察。
只见她稳稳当当下床,自己穿鞋,自己打水洗脸刷牙,弄完还在病房里走来走去,甩甩胳膊动动腿,除了步履慢一点,其实跟正常人也没啥区别。
原本剃光的头发也长长不少,跟男同志的平头似的,比以前长发的时候多了两分英气。
“经历这件事,她性格也开朗不少。”李芳带清音出门,站在楼梯拐角处聊天。
“是啊,俗话说鬼门关前走一遭嘛,或许就想通了,要重新做人了。”
“但我还是担心,万一钟建设又来”
当初,就是听见清音叫出钟建设名字,李萍才忽然说话的,可见这三个字对她来说意义非凡。
李芳太了解妹妹,知道她三十年来第一次体验到爱情的甜美,就怕这种甜美上瘾,会让她再次坠入爱河。
清音眸光一动,“等一下李老师,我刚才好像看见钟建设了。”
“哪里”
清音拉住她,“嘘”一声,蹑手蹑脚跟到李萍病房外,猫着。
病房内,钟建设穿着港城最新最流行的牛仔裤白衬衫和白球鞋,头发梳得油光水滑,一张清隽帅气的脸上满是担忧。
“萍萍你醒了,真好,我听说你醒了第一时间想来看你,但你姐姐好像对我有点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