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休息室,成员们频频侧目。
“谈康成,你新歌的词很逊。”萧阈的口吻称得上生硬。
“啊”谈康成莫名“昨天看的时候,不是说还不错吗”
他斜坐到宽凳沿边,背靠墙壁,屈立一条腿。
“哦,我刚刚听了,韵脚差点意思,上下文没由逻辑性,需要改进。”
threshod专业水平高,他的评价圈内人信之不疑。
谈康成马上凑过去,“其实我唱的时候也发现了,哥你觉得该怎么改啊”
无人回应,他发现萧阈最近走神的频率异常高,似乎有什么棘手的事让他无所适从。
叫了几声哥,最后拍了拍他的肩,关心道“哥,你怎么了”
萧阈回神,太阳穴在额角神经性地跳动着。
“晚上教你。”他起身,神情困倦,“你们玩,注意安全,先走了。”
刚从红魔后门出来,收到一条讯息。
费姐你爸回川了,今天去爷爷那吃饭。
萧家老宅在凉川大学附小旁,凉川最老的别墅区,六十年代那住着凉川叫得上名头的富豪。
萧家祖辈律师出生,经营萧远国际律师事务,如今除却凉川总部,全球拥有15个办公室,遍布北美欧洲等地区,众多领域出色,尤其私募股权、企业并购、证券发行、金融等被评为业界第一。
萧阈的爷爷父亲都是业界顶尖律师,唯独他从小离经叛道走上一条旁人眼里不务正业的路。费新洁经常说她儿子在肚子里太调皮,胎教让抬左手,偏要踢右腿,那骨头啊天生就是反着长的。
索性萧家个个开明包容,从不阻挠萧阈的任何出格决定,包括放弃读博回国,叛逆、放肆、胡作非为由他去,总归人生要自己把握才更加精彩。
饭厅门还没打开,笑声递了出来。
萧阈调整好表情,嘴里嚼着去烟味的口香糖,推开梨花门。
费新洁正好站着,亲亲热热握住他的手,水淡云轻的玉镯和手环清脆碰响。
“臭小子,非要在外面住,妈妈想死你了。”
他笑了下,语声还没逸出喉间。
“怎么了这是”费新洁眼神关切。
“能怎么。”萧恒还穿着身正装,表情绷硬看起来有些严肃,语气充满揶揄,“他们那小团体弄得有模有样,八成是”
萧良骥笑声接起,一把年纪嗓子仍旧和畅底气足,“情场失意。”
口香糖差点咽下去,萧阈面无表情把手上拎的袋子撂到肖良骥面前,扯开包装,一瓶清澈透明的椰子水。
老爷子脸色一变疯狂使眼色,他视而不见,轻巧拉开椅子安稳坐下,左手拧开瓶盖,醇厚的白酒香气散开。
还嫌不够,继续补刀,慵懒声腔拖得长而慢,“百年陈酿,爷爷让我买的。”
话音落,鸡飞狗跳。
萧阈往旁边挪腾出位置,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轻轻笑着。
深蓝帷幕遮严整片天空,街边一家名为方方鸭脑壳的菜馆座无虚席,玻璃窗飘满热腾白雾。
黎初漾觑着桌面的饭菜,环视身旁对面吃得欢畅解颐的人,又看向瓷盘里的浅褐色须状的配菜,放下筷子,拎包起身。
背后男人女人的声音跳脚,她充耳不闻拉开门,冷风迎面而来,但空气新鲜迅速驱散了闷窒。
路边走着,一辆全黑奔驰停在旁边,玻璃缓缓降下来。
驾驶位的年轻男人,戴副方框眼镜。
是林魏赫,他没什么表情,语调平直,“怎么在这。”
“吃饭。”黎初漾简短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