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罢。”林如海起身,又拍了拍贾珠的肩,其实他是真不在意,在扬州管盐政,职责所在,官场应酬中,三教九流他见识得都多了,更何况一薛家乎
只是他与贾珠相处几日,自觉此子心思过细,虽然想得周全了些,但却少了些决断力,若是以如此心智进入官场,亦恐不能长久。此点于他在学问上的见解亦可看出一二,若仍如此,乡试仍会极难上榜。但于此事上,他虽能指点,但若要改变,却仍要靠他自己才好。且贾珠终究是贾家之子、王氏之子,总也不是要他来指点的,所以许多事情,林如海多是点到为止,并不多言。
“林大人。”
林如海才带着贾珠进了院门,偏厅内等着的人便已先走了出来,又先与林如海问了好。
“久等了,请坐。”
“姨夫安好。”
薛昌先是点头应了林如海的话,而后才又问了贾珠几句,待坐下后,林如海却并不急着问什么,只自在喝茶,任他寒暄。
“说来,这次珠儿来金陵,我因上京城为主子办事,并不在家,本还遗憾未能一见,不曾想刚到扬州,想要拜访些旧交,却听闻珠儿生病仍在林府休息,心内担忧,如若不来,恐回家后内子多有责怪,所以才急忙上门一见,倒是打扰林大人了。”
林如海笑道“无妨,长辈关心小辈本就是常理。况且,今日本就是休沐,薛老爷来得极巧,若非如此,恐家中倒无人接待,只怕就要白白过来一次了。”
“是,是,却是巧了。”
贾珠看两人对谈,心中苦笑,但却只有解围,忙问道“姨夫上京,事情可都办妥了我在金陵时,常听姨妈和表弟妹惦记姨夫呢。”
“俱已办妥,主子也算满意。只我薛家虽经商多年,但这些年却也艰难,为主子办事之时,却也常有力不从心之感,只盼着日后能多有人帮忙,一同为主子分忧,或许就更好了。”他一面说话,一面也在瞧着林如海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