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运气好可以借住在同窗家,更多还是没法借住只能住客栈的学生。
客栈的小二会叫醒服务,但是万一店小二把他的房间给漏了,喊起床的时候忘了把他喊起来,大清早的别的考生也是急急忙忙只顾得自己,最后就是其他人都在贡院考试,他一觉睡到太阳晒屁股错过秋闱。
能安心睡觉的要么心大要么家里有其他人守着,大部分考生在入场前一晚都睡不好。
苏景殊挎着考篮叹道,“进去之后更睡不好。”
贡院的条件,唉,没法说。
连他二哥那么强的适应能力都不愿意在贡院多待,可见里面的条件恶劣到什么地步。
俩人一边小声说话一边往前走,这时候再温书已经来不及了,反正看了也读不进心里,不如说说话缓缓心情,顺便期待待会儿分到的房间别那么差。
科举考试很严格,不管是考官还是监视巡逻的官员都要提前锁进贡院,为了防止舞弊,考官和检察人员进了贡院后连家人都不能见。
锁院一直持续到开考之前,挤在最前面进去也没什么用,除了多在贡院里待一会儿,看看周围的环境,以及更加紧张之外,他想不出来还能有什么好处。
贡院是科举考试
的重要的场所,京城有京城贡院,地方有地方贡院,里面的环境也不需要特意去看。
京城的贡院是礼部贡院,也就是他们今天来的地方,这儿不光供考生考试,同时还负责考生的户籍、出题等各种各样的工作。
科举制度产生的时间并不长,唐时才有贡院出现,不过最初的贡院并没有独立的场所,考试的场地都是借尚书省礼部的,到了本朝才有独立的场地单独给贡院用。
当年刚开国的时候,为了能够给科举场地,都是借佛寺当临时考场,但是佛寺再大空间也有限,人一多就容易出问题,所以还是得修建专门的考试场所。
大宋的读书人地位那么高,不能让读书人没有尊严的参加科举,至少得有专门的地方供他们考试,然后才有了现在的贡院。
苏景殊怀疑朝廷不给贡院拨钱修建号舍是为了让读书人受最后的磨难,当官之后俸禄高,那就在当官之前好好磨磨性子。
对能考上的人来说是最后的磨难,对考不上的人来说是一次又一次的磨难。
当官之前或许想着将来当上官一定要把贡院修的高端大气上档次,当上官之后再也不用进贡院受罪又换了种想法。
他们受过的罪后来者也得受,淋过雨就要把伞全撕烂,就是这么不讲道理。
于是一届苦过一届,每一届都有人躺着被抬出去,但是朝廷依旧没有改善贡院考试环境的意思。
就算有钱也不改善,考个试而已不需要那么舒适的环境,连这点苦都受不住,将来怎么吃当官的苦
总之就是,怎么说都有道理。
小小苏通过检查进入贡院,看着那一排排的房间脚步沉重。
房间分列大门两侧,每排房间之间的间隔只容两人通过,其中长排的近百间,短排的也有五六十间,而最末的一间则是茅厕。
离茅厕近的就是传说中的臭号,分到谁谁知道。
考试用的房间很小,像他们青松兄那样的进去后站不直也躺不下只能坐着,不说青松兄,连他这个头都没法躺,要在里面待足三天,说是煎熬一点儿也不为过。
虽然每天考完都会放考生回家,等第二天早上再进去考试,不至于让他们缩着手脚在号舍里睡整夜,但是在里面窝一个白天也够折磨的。
而且离茅厕越近味道越冲,运气不好分到了臭号只能自求多福。
好在苏景殊运气好,进去之后离臭号远远的,周青松的运气也不错,俩人都躲过了臭号,不管题目出的难还是简单,总归能安心把题做完。
随着考生们依次进场,贡院里的动静慢慢大了起来,苏景殊将带来的笔墨摆在桌上,然后一边磨墨一边等开场。
哦,他们考试用的纸是自备的,准备好之后由官府加盖印信然后发还。
怎么说呢,抠的不是地方。
秋闱的题目难度和春闱没法比,但也和简单不沾边,第一场的题目四书五经都有,主治哪经就选哪经。
只要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