郿县县衙,窦雄阴沉着一张脸。
刘胤怒气冲冲,在大厅里大声的叫嚷着,他的心中十分愤怒。
昨日,伯父刘鉴说要来坞堡视察农田的耕作情况,他等到黄昏时分都没有等到,后来又等了半个多时辰,觉得不妥,派人去查看,却在官道旁看见了几具尸体,经过查验,便是刘鉴及其护卫,都被贼人杀死了。
刘胤怒气冲冲,当即带着人赶回郿县,要找窦雄讨一个说法。
面对刘胤的愤怒,窦雄有些无奈,但他强自忍着心中怒气看着刘胤。
杨复生在一旁,听刘胤说完了事情的大致经过。
“窦将军,贼人在郿县横行,杀死我伯父,还望将军立刻出兵剿匪,还刘家一个公道!”刘胤说道。
“将军,贼人竟然乱杀人,这已经引起了郿县百姓的恐慌,还望将军早做安排。”另一人说着,此人名叫陆行,也是郿县的乡绅,已经有五十多岁,做事比较沉稳,不像刘胤这时的口不择言。
陆行此言一出,其他乡绅都纷纷附和,一方面是给愤怒而口不择言的刘胤支持,免得他受到责罚;另一方面是给窦雄施压,希望他能平定匪患,不然大家都会遭殃。
窦雄会带兵能打仗,但说到其他,就远远不足,刘鉴的死让他有些不知所措,毕竟刘鉴在郿县是数一数二的人物,突然就这么死了,实在让人太意外。他看过尸体,惨不忍睹,可以说这些土匪毫无人性。
刘胤愤怒,窦雄能够理解,但是说到剿匪,可不是小事。第一,窦普行已经带着大部分军队回到了雍县,他这区区三百人想要对付盗匪,恐怕没有那么容易。第二,这些盗匪是什么人?从哪里来?他们住在何处?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贸然的剿匪只会让他陷入被动。只是这话他知道刘胤肯定不会听,因此暂时不言。
杨复生见窦雄不说话,轻轻咳嗽了一声,道:“刘胤,你先不要激动。”
刘胤自幼是伯父养大,感情颇深,闻言喝道:“不是你家死人,你自然不会关心!”
陆行闻言忙道:“慎言!”
杨复生闻言一拍案几,抓起案几上的水杯就往地上一扔,喝道:“刘胤,这里是县衙大堂,不是街头卖菜之处,不容你在此撒泼打诨!”
刘胤恶狠狠地看着杨复生,据伯父来信,就是因为此人当上了郿县的暂代县令,让伯父十分不爽,才想着去坞堡查看情况,顺带着商量一些事情,却想不到居然出了事。
“哼,杨焕,你的意思是就不报仇了吗?又或者,我伯父的死与你有关?”刘胤喝道。
杨复生心中倒是微微一惊,暗想这刘鉴的死的确与我有关系,不过,任凭你再厉害,也找不到其中的证据。杨复生淡淡地看着他,道:“饭可以乱吃,话却不可以乱讲!说我杀了刘鉴,你有什么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