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雄道:“刘胤,不可胡说,这几日杨先生都在郿县处理政务。”
陆行急忙上前,道:“刘胤,不可乱言!”说着,又冲着杨复生施礼,道:“杨先生,还请恕罪!”
杨复生虽然被窦普行委以县令一职,但实际上没有得到朝廷认可,郿县的乡绅自然也不会认可,因此陆行如此称呼。
“我看刘胤是累了,先下去休息吧!”杨复生挥挥手说道。
陆行反应极快,忙让人把刘胤拉了下去。刘胤拼命反抗,但无奈反抗不过几名士兵,很快就被拉下去了。
窦雄道:“刘鉴之死,确实蹊跷。按理说太白山的群贼已经投奔了李秀宁,应该不会再来郿县。”如今,随着李秀宁在司竹园招兵买马,不仅窦普行认为太白山群盗投奔了李秀宁,就连郿县乡绅也都如此认为。
“刘鉴只带了几人去坞堡,想要杀他,并不需要太多人,或许不是太白山群盗所做,但可以肯定,一定是郿县附近的山贼所做的。”杨复生说道。
陆行道:“说来奇怪,这些山贼只是杀人,并没有抢夺钱财,着实可疑。”
“陆先生,刘家在郿县可否有仇人?”杨复生问道。
陆行沉吟着,刘家在郿县颇有势力,产业也多,说没有仇人那是假的。他太了解刘鉴了,为了家中产业,不择手段,夺人田地、商铺,不知道造成多少户家破人亡。这些人对刘鉴恨之入骨,都有可能杀刘鉴而后快。
杨复生见陆行不说话,道:“不劫财,只杀人,必然是仇杀!恐怕这些人都是仇视郿县乡绅的山贼。”
窦雄觉得杨复生分析得有理,不由点头支持,道:“这的确很有可能!”
陆行脸色一变,刘鉴做过的事情,他也做过,只是有时候手段没有那么激进,但话又说回来,事情做了,难免有人怀恨在心,如果他们也动手杀人,这事情就麻烦了。
而且,当初李仲文、丘氏兄弟占据郿县的时候,郿县乡绅都是采取合作的态度,不合作,就要被反贼屠杀,各家乡绅也都暗中出钱支持,当然了,官军杀来,太白山群盗不敌,众乡绅都身份一变,对太白山群盗人人喊打起来。
或许,还有一些太白山的落网之鱼暗中潜伏在郿县,待机而发,伺机报仇。如果真的是太白山群盗,那情况就更加不妙了。想到此,陆行身子忍不住微微一抖,如果李秀宁带着太白山群盗杀来,郿县数百人的兵力能挡得住他们吗?
“窦将军,杨县令,不管是何处的山贼,绝不能让他们在郿县作乱!”陆行说道。
窦雄摇头,道:“如今郿县兵力不足,只有三百余人,自保尚且不足,何谈剿灭山贼?”窦雄的心里对郿县乡绅还是不满的,若不是他们不愿意提供军粮,这两千兵马至少会在郿县多呆一些时日,那些山贼又哪里敢来作乱?
“为今之计只有两个。”杨复生略作沉吟,说道:“一是出兵剿匪,但兵力不足,那便只有招兵买马,可惜军粮不足,这个办法只能作废!”杨复生满怀深意地看了陆行等郿县乡绅,续道:“剩下的另一个办法,只能是诸位都委屈委屈,都住到城中来,等待朝廷大军出兵剿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