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会让自己如此,她很清楚想要的是什么,路的前方在哪儿,所以不接受那样的腐蚀。洋子再次抬手摇了摇,听着竹片和石头敲击的清脆声,脸上笑意更深。
然而这串手链的缔造者,并没有听到这样的金石之音。
时隔两年多,从少年院出去后的第一件事,伊佐那便回了一趟福利院。他当然不是改邪归正,想去感谢曾经的教养员。他的目标很明确,之前洋子寄给自己的信是谁拿走了,他要找到这个人,那些被对方吞下的钱在其次,只有信上的地址无论如何也要知道。
和他们一起从少年院出来的这个月有好几个,再过段时间,阿饼他们也都会被释放。伊佐那想着,如果福利院的人不听话,那就大闹一场好了。他现在已经与过去只有自己和鹤蝶的情况不同,手下算得上有十来号人。
只是事情并没有他想象的那样顺利。虽然偷拿信的人很快就找到,但却并没能如愿拿到洋子的地址。
这都半年多没收到过了而且,我之前拿出来后都销毁了啊因为是寄了钱,信封用的都是简易书留,我怕被别人知道里面有贵重品,就把信封单独扔掉了。
我怎么可能记得谁会去记那个地址啊只知道寄信人,好像叫什么洋子还是什么的,大概是从一个什么学院寄出来的,我真的不记得了求求你
男人被伊佐那按在地上才挨了几下便如倒豆子般,可却没说出什么有用的消息,满嘴只有不记得和求饶,再说不出个所以然。
没达到自己所想的目的,伊佐那根本压不住内心的烦躁,下手越发凶狠,每一拳都没收力。还不等鹤蝶拉开他,福利院的院长就拿着一个翻盖手机跑了进来“我已经报警了你们今年也要15岁了,按道理是可以从福利院出去的,既然和院里没关系,你们打人就会被再抓进去一次好不容易出来了,你们也不希望对吧”
“伊佐那”
鹤蝶扯了少年,对方却只盯着双手抱头跪趴在地上的那个男人,好一会儿,在听见隐约似乎有警笛声传来后,他才突然弯了弯嘴角,然后率先走出了职员办公室。
走廊里站着一堆闻声而来的其他职员,那个手工课的老师也在其中,见到两个少年后立刻低下了头往人群后躲了躲。
伊佐那连眼神都欠奉,只鹤蝶看到了,张了张嘴却也没说什么。
“不可能就这么算了,你还记那个男的叫什么名字吗”
两个人出了福利院,走在这个有些熟悉又变化了一点的街道上,伊佐那突然这么说了一句。鹤蝶点了点头“记得,到时候找人查查就知道什么情况了。”
“嗯。”
说着话,等抬头的时候,却发现身体仿佛肌肉记忆一般,来到了那个他们经常逗留的公园。看着眼前毫无二致的景色,伊佐那走到以前三人常常并排坐在一起的长椅上,伸手抚了抚椅背,然后转身坐了下去。
他们两人这次出来后,附近不少叫得上名号的帮派都朝他们扔出了橄榄枝。毕竟是这两年在少年院称霸的存在,那些帮派们经常会吸纳从少年院出来有案底,又无所事事的年轻人做新鲜血液,自然也会从他们那儿听到里面的情况。
几乎是在他们出来的当天,就已经见了好几拨人了。但伊佐那都没正面应过,除了想先打听到洋子的地址这件事外,他也想到里面还有几个人没出来况且,他还没想好到底是要去京都还是去涉谷找真一郎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