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月听完话,没急着开口,反而是转转眼暗自对比季凛云的前后变化。
桃月脑海中快速过了一遍,先开口“奴婢觉得皇上比以往亲近皇后许多。”
孟楚瑶捕捉到“亲近”一词,周身立即泛起鸡皮疙瘩,这诡异的词语竟然也能用在他们身上。
她不禁怪声道“哦,是吗”
桃月耿直地点点头,担心她又说出令人难受的话,孟楚瑶赶在她开口之前问杏月是何想法。
杏月谨慎开口,期间还用事例佐证她的说法,“细想来,皇上似乎是有些变化,变得对皇后您温柔了点。”她本想说许多,可暼了眼孟楚瑶的脸色,显然她并不稀罕这一变化,因此立即有眼力见地换了词。
打量着皇后状态还算平稳,她继续说下去,“属下私以为这变化在秋围后。”
孟楚瑶垂目,微乎可微颔首。
见自己的想法得到皇后的认可,杏月接着说下去“当时皇帝衣袍被崖壁的树枝刮烂,甚至还划破了龙体,满身是血,皇后连日守在陛下身边,体贴关照。或许正是如此,陛下被您打动,心中滋生出夫妻间相互扶持的温情。”
桃月回忆当时情景,当时皇后守在皇帝身边,当真是一对患难与共的恩爱夫妻。
“当时皇后连给陛下喂药都不假与他人,陛下定然感动至极。”桃月想起两月前,不禁感慨。
孟楚瑶默了默,当时她并不想给季凛云喂药,宫女端着汤药立在身边,她侧身打算给宫女让位,哪知季凛云虚弱地开口“劳烦梓童喂朕喝药,朕的左臂抓着藤蔓一夜,抬不起来了。”
这番话将她架在贤惠的皇后身份上,抬起的手臂本是让宫女上前喂药,当时凝滞了一下,只得接过药碗。
何况她当时第一赶到他身边守着,目的也不纯,不仅为了观察他是否有不对劲,同时也阻止他的亲臣接近。
季凛云负伤颇重,除了用药时间外都在昏睡,因此她也仅仅是喂药时上手,其余时间不过是在帐篷内处理政事。
孟楚瑶脑海闪过几幅画面,他每每清醒时都会左顾右望,而自己就在她附近,可能这给他传递某种错误信息,导致回宫后,他变得古怪起来。
但她也不会单纯地相信这古怪如他们所说,是温柔。
她帮着季凛云夺下皇位,也没见他抱有一丝感恩之心,反而狼心狗肺地琢磨着夺权。
她更多的偏信他是不是察觉出了什么,使出怀柔手段,企图欺骗她达到夺权目的。
孟楚瑶看完奏疏剩下的内容,继续温书练字,直到御膳房送来午膳才歇息。
天气寒冷,加之用过午膳,感到些许困乏,她回到内间午睡片刻。
半个时辰一到,便自发醒来,正由杏月梳髻簪发时,殿外有宦官禀报,桃月出门问话。
片刻后,桃月步履急切地闯进屋,眉眼喜得要飞上天。
杏月眉头微皱,轻声提醒“急躁什么,莫冲撞了皇后。”
桃月紧急刹停脚步,碎步走近,行为规矩了,禀告的声音却是掩饰不住的新奇“张公公传话说晴妃被皇上赶出御书房了”
孟楚瑶忍不住轻扬一边眉毛,稍稍吃了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