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杳不再搭理摄政王。
她思来想去,觉得自己没有身孕,但还是被袁思灵的话给吓到了。
宫里的太医她自然不敢看诊切脉,倒是可以去宫外找郎中看看。
苏念杳耐心地坐在椅子上,等小皇帝上完骑射课,这才上前,“陛下,明天是朝会日,臣女想要出宫一趟。”
嘉顺帝的脸顿时阴沉了,盯着她“你身体还没大好,还吃着药呢,这个时候出宫做什么”
“臣女的妹妹过几天要办及笄礼,臣女想回家看看。”苏念杳早就想好了说辞。
早朝是五日一朝,逢一逢六就是朝会日,这天皇帝要早朝还要批阅奏折,从天不亮起床一直忙到深夜,自然是没有时间上课的。故而,朝会日也是伴读们的休息日。
虽然说朝会日皇帝忙得根本顾不上苏念杳,但他偶然用膳的时候会问起她,如果苏念杳没有提前说好就出了宫,嘉顺帝一时不快,身边服侍的人就免不了遭殃,所以,即便是自己的休沐日,苏念杳也得提前陈请才能出宫。
嘉顺帝还是不高兴,“那人不过是继妹,你跟她又不亲近,巴巴地赶回去做什么”
苏念杳心道我跟她确实不亲近,但前世您跟她倒是做了夫妻。
“到底是妹妹,又是及笄礼,多少宾客上门呢,我这个做姐姐不露面,背后还不知道被如何议论呢。”苏念杳慢声细语地解释。
“行吧。”嘉顺帝不情不愿地同意了,见苏念杳要走,又追问了一句“你那什么妹妹哪天及笄礼”
苏念杳顿了顿,“她生辰是十六日。”
“等等”嘉顺帝立刻扯住了苏念杳的衣袖,“那不是下一个朝会日吗,你今天出宫做什么你老老实实地待在宫里,朕让太医过来看看。”
一听他说太医,苏念杳更得出宫了,她抿着唇笑了笑,“陛下,妹妹及笄,做姐姐的总要送一份像样的礼物,臣女想去珍宝阁看看。”
嘉顺帝鄙夷地撇了撇嘴,“珍宝阁有什么好东西,朕的私库里那么多宝贝,你随便挑一个给她就是,不过是继妹,还劳烦你亲自去挑礼物她及笄那天你露个面就够给她面子了。”
他们嘀嘀咕咕说了许久,彭鲲、袁思灵就在一旁,虽然不敢明目张胆地看,但那眼神时不时就飘过来。
摄政王也没离开,就站在那里,黑眸沉沉,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分明没有看她,苏念杳却莫名觉得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压迫感,后脑勺凉飕飕的。
她今日必须得出宫去看诊,至少要在被太医诊脉之前,解决好身孕的事。更何况,她还有更要紧的事,关系到下个月圆之夜她能不能活。
“陛下。”苏念杳小声抱怨,“臣女就是病了好些天,想要出宫去散散心。”知道小皇帝下一句就是“外面景致哪里比得上皇宫”,苏念杳又道“吃了这么多天的药,连龙清宫都被臣女给熏苦了。”
听着她细声细气地诉苦,再看看她白得几乎透明的小脸,鹅黄宫绦束不住纤纤细腰,一场落水引起的风寒,她清减了不少。
明明知道她落水,他也没有及时传太医,嘉顺帝难得生出几分愧疚,终于点了头,“行吧,那你出宫小心些,朕派一队侍卫跟着。”
“不要侍卫。”苏念杳道“臣女是给妹妹挑礼物,去的店铺都是卖女子之物,侍卫跟着不方便。”
嘉顺帝想了想,“那让槿香跟着。”
终于能出宫了,苏念杳回到龙清宫,迫不及待地带着槿香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