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大舅母捂着脸,冷冷看着程浚“你既然都知道了,还问我做什么”
程浚却是气急败坏,没好气道“童试能作弊,那乡试该怎么办会试该怎么办你该不会觉得程之元与才哥一样,花了大价钱将他送去汴京学院念书就能出人头地吧”
“朽木不可雕也,程之元就是块朽木”
程大舅母自不会认同这话。
天底下当娘的,看自己孩子总是怎么看怎么好,如今只冷冷道“如今事情已成定局,这件事就不劳烦你操心了”
夫妻两人是公说公有理,程大舅母指责程浚生子不教,程之元当初妄图害死苏轼程浚是难辞其咎,没资格指责他,而程浚却骂程大舅母慈母多败儿,就是因为她,所以程之元才变成了扶不上墙的烂泥。
殊不知程之元就在门外。
他听到这些话不仅双眼猩红,更是气的直发抖,更是暗暗发誓,一定要出人头地,一定要狠狠将苏辙与苏轼两兄弟踩在脚底下。
程之元一直候在暗处,等着程浚走后这才进去。
他无视程大舅母那红通通的眼睛,含笑开口道“娘,我考得了案首,能不能宴请从前在书院的同窗”
程大舅母强撑着笑答应。
程之元又道“我还
想请苏辙与苏轼兄弟两人。”
程大舅母微微一滞,不由想到了程浚方才的话。
程之元却攀着程大舅母的胳膊,道“娘,您就答应我吧我发誓,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念书的,考进士,当大官,叫您风风光光的”
程大舅母无奈点点头,摸着他的脑袋道“这件事我就答应你,不过我丑话先说在前头,若是你再敢做出如那等丑事来,别说你爹爹了,就连我也不会轻饶你的。”
程之元欢喜应是。
到了傍晚,苏辙与苏轼两兄弟就收到了程之元的帖子。
在苏辙的努力下,苏轼总算喜笑颜开。
可程家的帖子一送来,苏轼面上的笑脸消失的无影无踪,更是咬牙切齿道“我,我长这么大,见过不要脸的,却从未见过谁比程之元更不要脸,他这是怎么好意思的”
短短一日的时间,整个眉州就已流传出程之元是神童的流言来。
当初程之元想要谋害苏轼一事,在程家的引导下,已被轻描淡写说成孩子之间的玩笑。
甚至程家的纱縠行更打出“案首”的名头来。
苏辙笑看着他,道“那六哥,你去吗”
“我看了看,帖子上写的宴请地址在眉州最好的酒楼杏花楼,杏花楼里可有不少好吃的了”
苏轼却想也不想就道“不去”
说着,他更是迟疑道“八郎,你想去吗”
苏辙轻轻点了点头,道“六哥,我当然要去啦”
“你还记得我与你说的话吗我不光要去,还要好好捧一捧他,有道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到时候总有我们看好戏的时候”
苏轼想了想,也道“那我也去吧。”
对一个七八岁的孩子来说,要他等上几年之后再报仇实在太难熬了些,他之所以答应前去杏花楼,无非是怕苏辙受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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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正值九月底,正好北极院也放假了。
不光苏辙与苏轼兄弟两人收到了帖子,就连史无奈也收到了帖子,史无奈比他们兄弟两人还要气愤,恨不得将程家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
苏辙惊呆了,不明白没有自己的照看,小小年纪的史无奈到底是从哪里学到了这么多脏话。
他更是扯了扯史无奈的袖子,低声提醒道“无奈哥哥,你别忘了,我娘也是程家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