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骂程家的祖先,岂不是将我外祖也骂进去了”
史无奈不好意思挠挠头道“我一时半会太生气,所以给忘了。”
他原是不想去杏花楼赴宴的,可见苏辙与苏轼俩兄弟都去,便也说要去,更是拍着胸脯道“我要是不去,他欺负你们两个怎么办”
“哼,我不光要去,还要给程之元带一份礼物了”
便是苏辙与苏轼两人连连追问,但史无奈也是死活不开口,直说这是秘密。
翌日一早,史无奈就前来苏家,与苏辙,
苏轼两兄弟一起去了杏花楼。
杏花楼是整个眉州最高档的酒楼,其中花费自然不菲,说句毫不夸张的话,便是苏家现在收入不菲,想要时常去杏花楼吃饭,也得掂量掂量。
程家这眉州首富可不是白当的,是祖祖辈辈积攒下来的底蕴。
苏辙原以为按照程之元的性子会大肆宴请天庆观的许多同窗,但他走进包厢一看,却也就摆了一桌而已。
除去他们三人,也就原先与程之元关系极为要好的几个。
哦,还有一个与史无奈极不对付,且碎嘴子的王银满。
看到这一幕,苏哲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程之元这是故意想在他们兄弟两人跟前好好显摆一番。
王银满不光是个小肚鸡肠的碎嘴子,更是个小胖子,他们家中做的是蚕桑生意,略有银钱,蚕丝主要供给程家,原先就是程之元身边头号狗腿子。
当日他因众学童人云亦云,所以也离程之元远远的。
程大舅母知晓这事儿后,命管事断了与王家的蚕丝生意,吓得王家又是登门赔不是,又是拎着胖儿子王银满来程之元跟前认错。
所以今日王银满赫然在其中。
苏辙一进来,就看到王银满围在程之元身边又是阿谀又是奉承的,只差将程之元夸成文曲星下凡。
程之元最喜拿乔,如今端着架子淡淡笑了起来“哪里有你说的这样夸张家中夫子常说读书不光要讲究天赋与苦读,也是有运气成分在的,这次我能夺得案首,想必也是运气成分居多。”
说着,他扫了眼苏辙兄弟两人“两位表弟,你们说我说的是还是不是”
苏轼向来喜怒皆形于色。
打从他一进来,一张小脸就垮的老长老长,哪里还肯接话
苏辙与往常神色无异,含笑道“你们家夫子说的极是,可我始终觉得科举之路最重要的还是持之以恒,至于运气不运气的,倒是次要。”
“人或许会一次两次运气好,怎会次次运气好”
“若真的如此,想必就是程家祖宗保佑了”
程之元自听得出他的话外之音,顿时脸上的笑意淡了些“看你这话说的,不会是嫉妒我吧”
“呸谁嫉妒你”苏轼忍了又忍,实在是忍不下去,没好气道“程之元,你这案首是怎么来的,想必你心里有数,大家心里都有数。”
“别说你乡试考第一,你但凡能够考前十,我都能管你叫一声爷爷”
“你有几斤几两重,谁不知道不过大家不好明说”
苏辙一早就知道会是如此情形,却万万没想到这一刻来的这样早,连忙出来打圆场,直说苏轼童试考的不太好,所以有些不高兴。
苏轼以为自己这话能够戳到程之元的痛处,却不知道他越是如此,程之元就越是得意,觉得苏轼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在苏辙的劝解下,苏轼总算冷静下来。
他所表达对程之元不满的方式就是埋头苦吃。
他可记得苏辙临行之前对自己说的话杏花楼菜价可不便宜,你吃的越多,程之元花的钱就越多,越心痛,何乐而不为
所以苏轼吃完一盘炙羊肉后,苏辙又叫来厮儿道“这炙羊肉味道不错,再来五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