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镜龄一怔,面前的人却已然站稳,手不知何时已经抽离。
她如释重负一般松了口气,幸好晏长珺只拿她当下车工具人,靠了就靠了,并不曾多看一眼。
虽然剧情有细微变化,但大体走向未变原书中女主和裴缙说话时稍微有些神态变化,驸马照样咬牙恨齿。
晏长珺站定后,微微翕动了下鼻尖。
麝香还真是刺鼻。
她转过身来,一脸无谓地看着徐之衍,娴静开口“驸马今日怎么想着过来了”
徐之衍面上青一阵白一阵的,愈发不平。
徐家四代单传,他也是堂堂进士,上殿还被皇帝点为探花。这长公主几婚的女人嫁他,也算是她的福气,万一还能给他诞下一儿半女的呢
可惜晏长珺从来不搭理他,这让他颇为心急这香火千万不能断啊于是他今日这才不管不顾地过来,却看见这一幕。
恨得牙痒痒。
他步履缓慢面色沉鸷走向晏长珺,却在站定的时候,一脸狠毒地看向贺镜龄“大人,你应当知道,公主殿下乃是有夫之妇。”
贺镜龄微不可察地皱眉。
她原本还以为这家伙要怒气冲冲地对着晏长珺撒泼呢。
晏长珺面色惫懒,她斜了一眼徐之衍,连宽慰的谎话都懒得找了,直接诛心。
“今夜宫变,贺大人为保护本宫,故同乘一车。”
徐之衍脸色愈发青白,“这这这”了半天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只能继续瞪眼看着贺镜龄,“难不成贺大人还没有一匹马么”
贺,锦衣卫,钦赐飞鱼服如此种种串起来,徐之衍也便知道眼前的人是谁了,他听他宫中远房表兄魏公公说过此人。
贺镜龄无语,这人不敢冲着晏长珺发疯,怎么就冲着她来当着晏长珺的面发作,其实也是拂公主的面子。
但这家伙不敢直接对着晏长珺发作,对贺镜龄来说自是一种启发如今晏长珺好整以暇地站在旁边,像是很享受一般看着两个人为了她大打出手。
倒是贴合原著。
“对不起,”贺镜龄出人意料地低眉顺眼,大高个儿却将头埋得很深,“驸马爷,在下也是护主心切,今夜宫变仓促,殿下出离的时候又遇见歹人,贺某不过是担心殿下的安危”
徐之衍本来心中就憋着一股子气没地方撒,碍于晏长珺在场,他也只能一点一点地渗,哪里知道贺镜龄会是这种反应
往日他遇到这种事情,那些被他训斥的小白脸都不敢答话,而晏长珺也从不干涉毕竟他还是明面上的驸马。
可是贺镜龄这话却把在旁边观望的晏长珺拉下水。
这讨厌的家伙甚至还在说“贺某家贫,确乎买不起马,俸禄都去贴补家用。但策马伴送也不一定能护殿下万分周全。总之,都是贺某的不对,还请驸马看在贺某一片诚心的份上,宽恕在下。”
徐之衍被贺镜龄气得吹胡子瞪眼,他知道贺镜龄在空口白牙胡说八道这些锦衣卫的待遇可好了,哪里至于买不起一匹马
至于这一片诚心,更是颠倒黑白分明就是不轨之心
徐之衍本想再说什么,却看见晏长珺眸色深沉,这是她愠怒的表象。
“贺大人已经解释得够多了,”晏长珺懒声,“一片赤胆忠心,无可指摘。”
贺镜龄这才在心中长舒了一口气,方才都是她试探着瞎说,晏长珺这一句“无可指摘”,才算是一锤定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