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并不觉得牵手有什么特别。
许君赫对此有些不满意。
纪云蘅的确有洞察别人情绪的能力,但她终归还是太迟钝,总是看不明白他望着她的时候,眼神里藏着的东西。
就算他故意靠得很近,故意与她牵手,总是去找她,她也察觉不出什么。
就好像是故意装聋作哑,非要许君赫低头,将自己的心意全盘托出一样。
但许君赫知道,纪云蘅并非故意,而是真的不知。
他觉得烦恼,又将手上的力道紧了紧,把纪云蘅柔若无骨的手攥紧。
两人在街上走了一遍,从街头玩到结尾,期间还有许君赫去猜灯谜赢得了一盏小花灯,大方地赠与纪云蘅。
她很喜欢,提着晃悠了一路,年关里郁结的心情在此刻也完全好转。
等到两人游玩结束,天色也逐渐暗下来,许君赫不让纪云蘅回家,拽着她上山,去行宫吃饭。
回到行宫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但行宫处处点着华贵的灯盏,亮如白昼。
许君赫一回到寝殿就让人备水,他喜欢干净,通常在忙完了一整天的事后回到寝宫,第一件事就是沐浴。
纪云蘅在寝宫里坐着等,正闲着坐在软椅上发呆时,荀言便悄声进来,唤道“纪姑娘,奴才有一事相问。”
她回神,道“什么事”
“奴才听坊间传闻,寻常百姓在生辰日会特地煮上一碗面,碗中的面只有一根,称作长寿面,可有此事”
纪云蘅点头“对呀。”
随后她想了想,又问,“今日是你的生辰吗”
荀言道“是殿下的
生辰。”
纪云蘅讶然,算了算日子,今日是二月初十。
她跟许君赫玩了一下午,原以为是他忙了许久特地出来放松,没承想原来今日是他生辰。
他闭口不提,纪云蘅也完全没预料到,愣愣道“我没有为他准备生辰礼”
荀言笑了笑,温声道“纪姑娘不必介怀,殿下若是没有告诉你,便是没打算让你备贺礼。”
纪云蘅沉默,心知许君赫没有告知她可能的确是这么想,但纪云蘅不觉得如此。
打记事起,纪云蘅的每一个诞辰都被隆重看待,母亲去世前都会在生辰那一日给纪云蘅送上自己亲手做的礼物。母亲去世后,苏漪也是每年都惦记着这个日子,去年生辰更是送了她一栋宅子。
许君赫离家千里,在此地除了行宫里的太监,似乎没人记得他的生辰,更不会为他庆祝。
或许他自己也并不在意。
等他洗完澡换了身衣裳出来,饭菜也已经备好,他浑身都冒着水汽似的,一边擦着浸湿的发尾一边喊纪云蘅去用膳殿吃饭。
桌上的菜肴并不是特别夸张,但对于两个人来说也足够丰盛。
许君赫坐的位置摆了酒。他平日里极少碰酒,只有在宴席上才会喝一点,所以纪云蘅几乎没见过他喝酒。
许君赫坐下来就给自己倒了一杯,忽然问她“你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