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各自散去。
天源心情极好的,总算是完成了任务没出多少差池,栓子心中也很痛快,毕竟是干了正事儿,而且是在老哥的带领下,他隐隐感觉这里面有门路,虽然是自己不知道的,自己也许隐隐正走在一条路上。
村子里又太平了些日子,巧枝的肚子也如同吹气球一般的大了,喜得老族长逢人就笑,性情也和蔼了许多。
老秀才领了几个人在村南烧地造田,费力的开出了一小块地,算是疯子老九的口粮田,有个六七分的样子,谁要种便负责老九的生活,一来二去,倒是让徐老太得了,这老太是寡娘,性子不错,众人也没有意见。
老九更是笑得厉害,逢人便点头哈腰的笑,笑得总让人忍俊不禁噗嗤一笑,追着他打闹一番,惹得老九提着裤子满街跑,喜得村里人哈哈一片。
这广袤田野是没有先生的私塾的,所有人自行便学好了人生的学问,最有底蕴的恰恰是土地,每个人哗啦啦掀开了一页,刨上几沟土,心中便舒坦了。
都说老秀才仁义,地位更是高的老族长都请喝酒,脏旧长袍整齐了,也摆了谱,云一些不着四六的东西也有人认真地听,尽管听不懂。
栓子回了家,巧儿上下给他洗漱干净,每次出门她佯装不在意,心中却是揪的紧的,甚至栓子睡下了之后,长长短短的打鼾巧儿都竖着胳膊看,轻轻挥手帮他驱赶蝇虫。
这种稀罕已经走火入魔了一般,这是一种被依靠的爽利,一般人倒是晓得不了许多。
深夜,琉璃厂永古斋门口响起砰砰砸门声,声音很大,佐佐木坐起身,其实他没有睡,焦急的等待一个好消息,一个让所有人心颤的好消息。
只是这个声音让他跌落谷底,他没有开门,因为这个声音已经传递了某种不好的讯号,声音又持续了片刻之后再次惊心动魄的响起。
小伙计披着衫子站在佐佐木房间门口低声“先生……”
“开吧!”佐佐木用力搓搓脸,这个声音让他心理的恶魔蠢蠢欲动了,非常烦躁。
“佐佐木先生,计划失败了。”一名车夫打扮的人匆匆到门口跪倒在地“我们受到了袭击,都死了。”
“死了?”佐佐木忽的拉开门眼神锐利如刀“怎么回事?”
“是,是一伙蒙面人,像是土匪,可是有一个人手中拿着破锋刀。”车夫吓得瑟瑟头也不敢抬起。
“破锋刀?”佐佐木骤然起身一把抓住那人衣领“看得清楚,的确破锋刀?”
“错不了的,我还跟着他们,看着他们去了十六里外的一个村子,进去人便不见了。”那车夫低声。
佐佐木的五官好像扭在了一起,这个消息激的他头皮与五官一样疼了起来,是一股强大的恨意但是里面隐隐带着欢喜“你看清楚了?”
“错不了。”
“好,很好,很好!”佐佐木眼神泛起寒意,嘴角挂着笑容“非常好的。”
站在不远处的小伙计有意无意的听着两人对话,佐佐木抬眼看了一眼小伙计嘴角露出一丝杀意。
王丰云依旧躺在床上哼哼唧唧,脑震荡让他觉得灵魂都如同摇晃的蛋黄一般撒了,世界万物虚幻一片,不仅幻视而且幻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