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平王妃笑着拍了拍萧言的肩头,“哪有药会有檀香的气息”
“况且陛下用的香都是特制的,”她继续说道,“或许是你那侍卫在哪处染上的罢了,今日宫宴许多宫殿都点了香。”
母亲说得对,今日各处宫殿基本都点了香来着。
萧言深深地松了一口气。
他笑着说道“也是,母亲不说我都差些忘了,今夜可是祖母的寿宴,非那等寻常宴席。”
“香里头的学问可大着呢”平王妃抚了抚萧言的手,狡黠地说道,“你也学学,将来好讨小希的欢心。”
果不其然,一提到沈希他便又羞赧起来。
也不知道是随了谁,萧言在别的事上都很是出色,唯独于情爱之事甚是执拗。
不过好在如今二人也算是修成正果。
想到今后含饴弄孙的闲适生活,平王妃也禁不住露出了笑容。
沈希很久没有这般折腾过,加上身上还发着低烧,回到府中不久,她就昏昏地睡了过去。
但这一夜还是睡得不安稳。
五更时沈希终于是再难安眠,她撑着手臂坐起身唤人进来,才发觉高热又起来了。
身上烫得惊人,虚汗发了几回,却仍是觉得冷,就好像被送进了冰火两重天,怎样都觉得难受。
侍女玉案匆匆进来,她一见沈希面色潮红,当即就吓了一跳。
玉案急忙抬手抚上沈希的额头“姑娘,您发热了”
“要请御医过来看看吗,姑娘”玉案急得满头大汗,“您这烧得太厉害了。”
沈希按住她的手,哑声说道“不用,上回府医送来的药丸还有吗给我寻一颗就行。”
玉案仍有些担忧,她颤着声说道“可是、可是”
“又不是第一回了,没事的。”沈希轻咳了两声,“再给我倒盏热些的茶水吧。”
在燕地的时候她染过更重的病,半个冬日都在发热,也好好地过来了。
对这些小病,沈希根本不放在心上。
玉案将药丸和茶水送来以后,沈希便直接服下药,继续入睡。
许是因为喝了药,这回她终于睡得安稳了,但梦却回到了幼时,大抵是她刚入东宫的时候。
梦里浑浑噩噩,却有些莫名的温暖。
萧渡玄牵着她的手,带着她走过长乐殿前的玉阶。
他很年轻,笑容温柔,虽生得俊美,却过分的苍白,那修长的指骨更是近乎透明。
“不会写字就不会写字。”萧渡玄轻声说道,“谁也不是生下来就会写字的,若是因不会写字就要将人赶走,那我这东宫还要不要人了”
他的话语太温和了。
即便是知道这是梦里,沈希仍然止不住地感觉难过,于是她低下了头。
萧渡玄却以为她是累了,便将她抱了起来“小希,听好。”
他身体不好,连拿书册的事都是侍从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