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岁宁无声叹气“那也很冤枉了。”
随着脑子回来了些,她大致记起来一些零碎的画面了,包括彼时伤人的动机她醉糊涂了,错将崔璟当作了敌军。
说话间,靠坐在床头的常岁宁手指触碰到枕边一物,随手拿了起来,只见是一支白玉祥云簪
她目露困惑“这是哪里来的”
“这是您从崔大都督头上拔下来的”喜儿有些难为情地道“您拔下这个,要拿来对付崔大都督,当作了匕首来使,后来上岸后,也一直紧紧攥在手中不肯松开。”
常岁宁发愁地望向头顶床帐。
片刻后,立誓一般道“往后再不会沾酒了。”
她不喜欢这种自己不受自己掌控的感受,这会叫她不安这次且是丢人,下回保不齐要丢命。
“现下什么时辰了”常岁宁忽然想到了什么,忙问喜儿。
“回女郎,快近午时了。”
常岁宁有些懊悔“我昨晚与阿兄约定了今早出城祭扫的”
如此岂不食言了
“可郎君的酒还没醒呢,据说晨早起来用了些饭,吃罢又昏睡过去了。”
常岁宁“那就好。”
阿兄醉酒难醒和她食言,她选择前者。
“岁宁可是醒了”这时,房外传来常阔的声音。
常岁宁便披衣下床。
常阔走进来时还穿着官袍,显是刚下早朝就来看女儿了“醒了就好你这孩子,昨日可是吓坏阿爹了”
“头疼不疼”
“崔大都督之事你无需担心,你非有意为之,他非肚量狭窄之人待寻了机会,阿爹再设宴与他赔个不是,此事也就揭过了。”
“但这酒,日后当真不好再多饮了,还是要保证安危为上。”不管是自个儿的还是旁人的。
听着常阔说了一通,常岁宁点着头都应下来。
“对了,还有一事”常阔好奇地看着闺女“岁宁昨日从塘中游上来后,同阿爹说了句什么狡诈,什么交给阿爹了,是何意”
常岁宁“”
得,最要紧的字他是一个也没听清啊。
常阔抓心挠肺一般看着她。
这玩意儿总在他心头挥之不去,说不上来是个什么感受,好像一旦错失,便会错过极重要的东西
为此他都琢磨了一个早朝了
至于那些人为了何人接任礼部尚书一职而吵得昏天暗地,他根本都没在听的。
常岁宁作势想了想,摇头“我也不记得了想来不过是醉后胡言而已,阿爹不必在意。”
常阔听了只能点头。
然而心中那股莫名的紧要之感,却仍无法完全驱散。
他这厢苦于想不起来,常岁宁生怕他想起来,便岔开话题问“阿爹,昨日崔大都督当真未曾生气吗”
“且放心,他这个人,看着不易相处,实则最是明事理的。”常阔说着,忽然皱眉道“不过岁宁昨日使出的那些招数,我瞧着倒是颇为狠辣,老楚怎想到要教你这些的”
常岁宁眨了下眼睛“这个”
“教得好”常阔眉开眼笑“学功夫就得学这个花拳绣腿中看不中用,学些杀招才好防身嘛”
常岁宁笑而不语。
次日清早,常家兄妹出城去了常夫人的墓前祭扫。
烧纸时,常岁安没忍住于墓前掉了几颗眼泪。
春日草木茂密,不远处,有一道人影透过草木缝隙,注视着墓前的情形,见得那少年郎抹眼泪的背影,不禁发出一声叹息。
却不料,这声叹息坏了事。
下一刻,她忽见那立在坟前倒酒的少女转过了头来,而后不待她反应,那少女手中的酒壶便迎面直直飞了过来
躲在草丛后的人瞳孔一缩,连忙避开。
而这闪身一避,便暴露了身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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