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竹这个时候大着胆子说道:“殿下,太孙妃这几日胃口不太好,吃什么吐什么,盼着殿下能去看望一番。”
按照宫里的规矩,凡是怀孕的嫔妃,自动就失去了侍寝的权力。
朱瞻基的嫔妃众多,一日一个,想要轮上就要两个月了。这些日子,除了白天偶尔能见到一些怀孕的嫔妃在花园里晒太阳,朱瞻基会与他们说几句,晚上倒是真的没有去安慰过她们。
看绿竹忐忑的样子,朱瞻基忍不住笑了起来,说道:“你为主着想,忠心可嘉,孤不会责怪于你。你既然说了,我就去爱妃那里坐一坐。”
只穿了一身内袍,朱瞻基披散着头发,在一帮内侍的簇拥下,来到了后殿。
此时刚吃完晚饭不久,孙娴的后殿里,她带着一帮嫔妃宫女正在裁剪着小儿的襁褓和衣服。
到了晚间,为了怕伤着眼睛,是不允许她们动针线的,所以她们一般都是白天绣花,缝制,晚上裁剪。
“殿下过来了,……怎地头发还没有擦干?”
“干了,只是懒得梳头,反正一会儿还要睡觉,明早再打理也是一样。”
薛尚宫摸了摸他的头发,见果然是干的,这才没有追究下去。笑道:“怕是殿下又心疼绿竹青梅,不忍她们劳累了吧!”
两女一听,都低着头站在一边,不敢接话。
她们是孙娴专门安排的接替春夏秋冬四女伺候朱瞻基洗澡的,目的就是为了固宠。
两女也是姿色出众之人,不过毕竟还是归纳到宫女系统的人。他们跟兴庆宫的女官总管薛尚宫差了好几个等级,就连太孙妃也对薛尚宫礼遇有加,她们哪敢跟薛尚宫争辩。
孙娴这个时候笑道:“宫里谁人不知,殿下看似不解风情,却最是怜香惜玉之人。”
这段充满酸味的话还没有说完,她又作干呕状。不管是真是假,这个时候朱瞻基都必须要关怀一下。
他来到了孙娴的身边,抓住了她的小手问道:“爱妃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不舒服?”
孙娴的脸上充满了满足,轻声说道:“不妨事的,只是这些时日有些恶心,孕吐比别人反应大一点,不妨事的。”
朱瞻基的心里叹了口气,老婆多了,就是这点麻烦。许多时候在人前不得不作戏,可是作戏时间久了,就连真心也难以得见了。
不管是孙娴也好,胡良娣也罢,她们对朱瞻基的感情自然是不掺假的。可是,她们除了获得朱瞻基的爱,更主要的是在其他人面前树立自己的形象,稳固自己的地位。
而朱瞻基还不能拆台,必须维护他们的地位。
今日有其他嫔妃在场,孙娴自然要作一番,朱瞻基还要顺着往下演,表现出一副蜜里调油的姿态,让其他人不敢冒犯太孙妃的地位。
这不仅仅是维护孙娴,也是维护宫里的规矩。
陪着孙娴闲聊了大约一刻钟,嘘寒问暖了一番,朱瞻基这才告辞离开。
薛尚宫一直将他送到了西苑的门口,才停下了脚步。“殿下,这次出征时日长久,安排哪几位嫔妃,宫女前往伺候,你还要早作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