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衍桢随后又道了一句“余守备,你是个聪明人。眼下你应该知道自己该怎么选择吧”
余守备经过刚才一系列的事件之后,他自然也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故而他只颤颤点了点头“殿下但有什么吩咐,只管与我说便是。”
赵衍桢见他如此上道,便指着那上头的名单道了一句“我收到的密报里,城西的细作远不止这名单上的几位,而你是这些细作与羌漠人联系的联络员。我要你老老实实,一字不差的写上这些细作的名字。”
余守备闻言自然只得轻轻点了点头。
随后赵衍桢便命人备了纸笔过来,余守备接过那纸笔,便在车上将城西细作,以及来日约定着与赫容里应外合的细作名单都一一写了上去。
这其中的确有十来个名字是张丽锦传回来的消息里未曾记载过的。
而赵衍桢也相信事到如今,这余守备应当也玩不出什么花样了,故而他在浏览过后,便只待那纸上的墨迹干透,随后他便将这份新写的名单收入袖中。
随后他做的第二件事,便是对那余守备道了一句“守备,这段时日以来,你作为他们的联络员,只管如今日一般继续传递信息。”
听到赵衍桢的话,余守备自然只依旧点头。
随后片刻后,他抬头看向赵衍桢道“殿下,不知我那弟弟”
听到余守备这一声问询,赵衍桢忽然淡声道了一句“你那弟弟恶贯满盈,若按照以往,我是绝不能饶的,不过你既然提到他,我可以给你一个选择。”
余守备闻言立刻充满希翼的看向赵衍桢。
然而赵衍桢说出来的却是“看在你坦白从宽,主动戴罪立功的份上,你可以在你与你弟弟之间做个选择。”
听到这个选择,余守备瞬时僵在了原地。
正午时分,鹅毛绒片般的飞雪只纷扬而下。
关渊镇城东的牌坊楼门前此时只聚满了围观的百姓。
架成十字的囚车上正绑着好几名身穿白衣囚服,蓬头垢面的囚徒。此时纵然周边有官差军士们维持秩序,可眼下也架不住围观的群众对这几人的愤恨。
底下不时能听到一些黑心肝的大杀才之类的骂声,也有人忍不住将家里的臭鸡蛋烂菜叶梗子什么的直往那架在囚车上的几人扔了过去,甚至有那更愤恨的只忍不住朝着那几人吐起了唾沫星子。
其中一人在被石头砸到头只额角流出鲜血后,他这才恍惚的看向人群,而在他抬头时,人们也终于看清楚了他满脸的麻子,这人便是余麻子了,他一边愤恨的瞪着人群,一边试图寻找着自己兄长的身影。
而在他朝人群瞪视时,随后又有一块石头朝他砸了过来。
这几乎很快便惹来了余麻子的怒火“你们这些痨种我哥可是守备你们敢杀爷爷我我哥一定会来救我的”
说这话时,他只弄的那枷锁也瞬时叮铃当啷作响。
而听到他的声音,一旁护送的官差也不禁将手中的鞭子往囚车之上重重抽了过去。
被对方示意安静之后,余麻子或许也是吃过苦头了,一见对方挥鞭子之后,他倒是噤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