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为经做出了道歉。
“很好。”
安娜皱了下眉头。
行,也好,如果你是这样理解的话。
伊莲娜小姐今天最生气的一点,就在于,顾为经从头到尾说了那么多句的理解。
理解保险公司,理解货运公司,理解赞助商,理解马仕画廊,理解马仕画廊的画家,理解马仕三世,理解戴克·安伦——
好话都快被他说尽了。
你连戴克·安伦都能理解,为什么,你偏偏不能理解我呢?
我为了这场艺术展……付出了多少努力啊。
安娜克制着心头的愤怒,她不想表现的多么失态,不想彻底最后的撕破脸。
她转而平静的回答,“这就是我的意思。”
“我非常不希望我做了那么多,最后得到的回答是,都是因为你,才弄到了如今的地步。这句话太让我失望了。”女人抿住嘴。
顾为经默不作声。
最后。
他还是故作轻松的笑了一下,“那今天就这样吧。我们都有点急躁,没关系,不是什么大事。这是我们的第一场展览,需要磨合的地方还有很多。我去继续研究研究作品,要是能快点把展览的作品全部完成,这便是最好的结果了。”
伊莲娜小姐点点头,整理着刚刚被她拍在一边的文件。
“嗯。”
“就这样吧,我也有点急。”
她把文件竖起来放在桌子上,轻轻磕碰,把边角对齐。
是啊。
安娜告诉自己,这是顾为经的第一场个人的展览,也是安娜·伊莲娜第一次这么深入的以经纪人的身份参与到一场展览之中。
好事多磨。
有不同意见是正常的事情。
过两天,等大家都缓过这口气来,这事情也就过去了。
两人再次无声的等待了几秒。
“要去给你倒杯咖啡么?”
顾为经用尽可能缓和和礼貌的口吻问道。
“不用了,之前我让艾略特往冰箱里放了果汁,你可以去拿。”伊莲娜小姐用尽可能缓和和礼貌的口吻回答道。
两个人都笑了一下。
顾为经站起身来,他往后方的画室走去,经过那张伊莲娜小姐写着展览日期的软板的时候,他又站住了脚步,随口问道。
“安娜。”
“怎么了?”
“这周的便签在哪里?”男人注视着展板问道:“没钉到上面去么?”
每一周的周五。
伊莲娜小姐都会亲手给顾为经写一张便签条,上面有距离顾为经画展开幕的倒计时。
安娜是很有工作仪式感的人。
“我没有写。”
安娜用冰冷的语气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