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让我睡了这么久的”张镜迟说。
细小的声音娇羞道“夫君果然一直知道我的存在。放心,夫君,我一定好好待你,我会跟你结婚,让你成为我唯一的夫君。”
战靴停在了螳螂面前,声音戛然而止。
一道戏谑的声音传来,是对着张镜迟说的“我记得重婚罪少说判2年,还得无条件净身出户。你们家万贯家财和爵位你是真不想要了”
张镜迟掀起眼皮,看见了一双幽深而慵懒的美人目。
往下是高挺的鼻梁,天生带一点儿弧度的嘴唇张镜迟感觉他跟孟衔青应该很有话聊,都是喜欢在外面披笑脸面具的性子。
这张脸轮廓分明,每一处都雕刻正好,忽略掉他眸底的阴阳怪气,简直是神话中美神的化身。
他神色恹恹地掠过这张脸,视线停在了螳螂身上。
意识到自己正处在梦中之后,张镜迟完全丧失了开口说话的欲望。
也就是因为这只螳螂不属于他梦里的原生产物,张镜迟才跟它搭了一句话。
甭管螳螂的目的是什么,张镜迟睡了一个好觉,这对他而言已经足够了。
“你走不走”他问螳螂,“我马上要醒了。”
螳螂还没说话,美神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被忽略,屈指敲了敲桌面,又好气又好笑地说“我就这么招你烦你搭理一只螳螂都不搭理我”
螳螂“夫”
声音刚冒出来,战靴的主人不耐烦,一脚踩扁螳螂,久久没有抬起战靴。
笔直修长的手臂撑在张镜迟两侧的桌子上,美神微微低下头“本来看你睡得挺香,不想打扰你。但乐不思蜀就有点过分了你真打算跟一只螳螂双宿双飞我是哪里比不上它”
还真别说,生气起来还挺像模像样的。
张镜迟终于正眼瞥向美神,视线若有所思地划过他的腰身。
这人居然穿着教官的衣服,但因着在梦里,似乎也合理。
而且这身制服很适合他,上衣一丝不苟地别进了长裤中,腰身收紧,单薄黑色作战服下,隐约能看见腹肌的轮廓。
张镜迟上手摸了一把,很紧实,他夸赞道“这身扮相不错。”
美神“”
他神情微妙,正想张口说些什么,张镜迟的身影却变得模糊。
考场空间顷刻碎成片,消失在黑暗中。
“阿迟,我认真的,你再不醒我就把你丢进校医院了。”
孟衔青推搡张镜迟的肩膀,摇晃了很久,后者依然没有要醒过来的意愿。
门被人从外推开,楚舟探进屋一个脑袋,目光径直落在张镜迟身上“还没有醒”
孟衔青叹了口气“没啊,我这不正考虑要不要送医院去,都打了两剂营养针了。”
楚舟皱了皱眉,把带过来的营养膏放在桌上。
孟衔青拍了拍张镜迟的肩膀,发愁地说“别的倒没什么,但是今天下午是拓跋教练的课,上次跟他保证这次绝对出勤,才没有扣我们的分。”
他想了想“实在不行就请假吧,不就两分。”
话音刚落,孟衔青的手背上方盖下另一只手掌。
“不请。”张镜迟睡意缱绻的声音传来,“几点了”
两人一愣。
楚舟伸手从被窝里掏出张镜迟的脸,捏着他的下巴左右端详,直到那对杏眸睁开,冷漠地望着他,才撒开手“早知道这管用,昨天就该这么叫你了。”
“”
张镜迟双目无神地望着天花板发呆,渐渐从四周熟悉的装横里反应过来自己正在寝室里。
睡着前的记忆渐渐回归,张镜迟意识的最后一秒他们还坐在讲座的阶梯教室里。
梦里那只螳螂也有了合理的解释。
“我睡了多久了”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