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仵作将尸身的衣物碎片放在水里浸泡了一会儿之后,就招呼自己的助手去抓了一只小老鼠,并且喂它喝了下去。很快,小老鼠四肢僵直,明显就是死了。
“皇后娘娘可是看明白了”陈仵作还有心考一考羊献容。
羊献容点了点头,“衣物有毒,尸骨有毒,但又不尽然。”
“是的。”陈仵作用竹签拨弄了一下碎骨,“现在很明显骨头里面并没有变黑,只是骨头表面变黑了。说明毒物只是存在骨头的表面,这也进一步证明李明远是死后中毒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这衣服有毒”羊献容又看了一眼死去的小老鼠,竟然还口吐白沫,有点恶心。
“对,先不说李明远是怎么死的,但是这衣服上面的毒浸染到尸骨上之后,年月久了,也就附着在尸骨之上,尸骨也会呈现出黑色。”陈仵作皱着眉头,“这也说明两件事情,要不然就是凶手极其痛恨死者,让他死后都要经受毒药之痛,另外一种就是精心布局,要做什么事情,并且这个局是从一年前就开始了。”
“会不会是怕后人来盗墓,所以才在衣服上染毒我记得有些地方是有这个风俗的。”羊献容已经往后退了,这股味道实在受不了。
“的确有,但那些用的是朱砂,也是涂在棺椁的内壁上,几乎没有人涂抹在衣服上。话又说回来,这寿衣若是沾染的毒物,过大身换衣服的时候,那个帮忙换衣服的人也会沾染上,怕也是要死的。”
“若是他知道,就会戴手套之类的”羊献容若有所思,片刻,“好了,这事情先要保密,等等再议。你也莫要出去,就现在这里毛大人,找一些武卫守在这里,莫要让任何人进来或者出去。”
“好。”此时的毛鸿宾答应得极快,立刻就吩咐下去了。
此时的绿竹也已经来了北军府,她身边还站了两个男人,看起来毫不起眼,甚至若是在街上遇到,都不会有什么印象。
羊献容又在后堂坐了下来,听着绿竹的叙述。
她昨晚出宫去之后,本来是想找同是做竹器生意的绣衣使者,但那人却说自己与王瑞武不熟悉,但另外一个绣衣使者是王瑞武的酒友,关系还是很不错的那种。所以,他们一同去找了这个绣衣使者。他是隔一条街外豆腐坊的老板杨树林,和王瑞武常常一起喝酒,王家的人也认识他。
所以,杨老板立刻就跑去了王家,哭着喊着也要给王瑞武过大身,搞得情深义重,惹得王家也嚎啕大哭起来。
换完衣服之后,杨老板借着灯火仔细看了看王瑞武的尸身,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甚至应该说,的确就是病死的,浑身上下没有半点外伤。
“本来小人也打算走了,但这个时候,因为王家的人都在前面烧纸,小人就在后堂打算吃口东西再走。王瑞武的小儿子也在后堂迷迷糊糊地睡觉。孩子小,还不太明白生死之事,就哭一会儿,发呆一会儿,又自顾自地玩一会儿。小人看到他手中有个布包,倒是与王瑞武换下来的衣服布料很是相似,就留了一个心眼,因为之前在换衣服的时候,感觉他的下摆似乎是少了一截。”
杨老板拿出了一个布包,打开之后又是一个布包,然后还是一个布包,足足包裹了五层,才展现出来里面的东西碎布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