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查过一番以后,丁兆兰就派人把他解了绑,派两个人抬着他送往官府。丁兆兰自己也跟去,让丁兆蕙和丁月华先回家,别让丁老太太担心。
回家的路上,丁兆蕙渐渐活络起来。他在生人面前就像是矮了一截儿,说起话来也磕磕巴巴,但只要周围没有不熟的人,他就是丁家最伶牙俐齿的那一个。
“今天也真是倒霉,先是大哥把我一个人抛下面对那些渔户,之后江上又出了事,还死了人,妹妹我跟你说啊,那人还是在我眼前死的,渔户们把他绑了,我正想着在大哥赶来之前我该怎么安抚渔户呢,结果一转身他就吞毒自尽了,真是吓我一跳。”
丁兆蕙扶着胸口作惊吓状,但丁月华看得出他其实已经不像刚才那么害怕了,因为现在他的脸色已经不那么苍白,说话也不磕巴了。
丁兆蕙见她不说话,又道“还在生我和大哥的气”
丁月华摇头“早就不生气了,你们跟卢大哥打交道更多,既然你们觉得现在去找他不妥,那就不去找他。我只是觉得今天这事来得古怪,也不知道那伙人想干什么,恐怕他们没达到目的不会善罢甘休。”
丁兆蕙说“用不着怕他们,俗话说得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些年我们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区区几个水贼而已,来一船我们就捉一船,来十船我们就捉十船”
丁月华知道二哥这样说是为了宽她的心,便开玩笑道“你见了贼人时不要吓得说不出话来才好。”
丁兆蕙笑道“捉贼又用不着说话你二哥我好歹也是双侠之一,跟陷空岛的五鼠比起来也不差的”
丁月华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又来了,二哥又提到陷空岛了,每次提到陷空岛,他就一定会提
“白玉堂今天又找你打架了吗”丁兆蕙问道。
“不是他来找我打架,”丁月华纠正道,“是我们两个约架,你这样说就像他故意欺负我似的。”
丁兆蕙嘿嘿笑了笑“好好好,是约架不是打架,今天你们俩谁赢了”
丁月华撇撇嘴“谁也没赢,他就没想跟我认真打。”她犹豫着要不要把早些时候白玉堂借湛卢剑的事告诉二哥。
丁兆蕙素来与白玉堂不对付,他一定不同意把剑借给白玉堂,不过横竖她已经拒绝了,也就无所谓了,而且她很好奇白玉堂借湛卢剑要做什么,丁兆蕙脑筋灵活,说不定能猜出白玉堂的心思。
“二哥”丁月华道。
“嗯”
“白玉堂今天来找我,想让我把湛卢剑借给他。”
丁兆蕙瞪大了眼睛,也不继续走了,停下来道“你没借给他吧”
“没有,”丁月华道,“他只说借剑,又不告诉我把剑借去做什么,我当然不借了。”
丁兆蕙松了一口气,轻轻点了点头,紧接着又说“就算知道他要拿去干嘛也不能借他那人不靠谱,万一剑借给他以后他弄丢了怎么办万一借给他以后他据为己有,还拒不承认怎么办”
“二哥,白玉堂不是那样的人。”
丁兆蕙叹了口气“你啊你啊,我看你就是跟他混久了,都被他骗迷糊了,他那种人说的话,可不能信。”
丁月华不乐意了,道“二哥,白玉堂是我朋友,你当着我的面说我朋友的坏话,我可要不高兴了。”